“德盛啊,你咱們就這麼出來了,家裏真的有辦法讓咱們通過科考嗎?”楊敢幹脆躺在了草上,一臉擔憂的問著袁華。
袁n言仍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站在那裏稍微側了側身子,讓陽光能以更好地角度照在自己身上,同時還能感受到一陣寒風,吹拂著他的秀發和衣擺:“通過又如何?沒通過又如何?吾輩生於地間,又何必在意這些虛妄?”
“這就咱們倆,要不德盛你就別來這一套了吧?”楊敢搖了搖頭,對袁華很是無奈。這人什麼都好,隻是這腦子,好像不太好的樣子。
“你不懂。”袁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道:“文勇兄,你我這等縱之才,雖然有瑕疵,算學一道不是特別精通,但是這一身才學還是沒問題的。你如此擔心,豈不是弱了自己名頭?”
“行,某家就多餘問你。”楊敢決定不跟袁華話了,這家夥總是這樣,隨時都會進入到一個莫名自信的狀態中,視下英雄為土雞瓦狗,不屑一顧。
漸漸的,交卷的士子變得多了起來,一個個的走到休息區,然後跟楊敢一樣,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瘋狂的吐槽。
尤其是最後一題,受到了最猛烈的攻擊。前麵的題目,甭管有多難吧,總有人做出來。且不對不對,至少還是有人有解題思路的。唯獨最後一題,大家都看的莫名其妙的。這其中也包括明德書院的學生。
李植和許能兩個人是同時交卷的,兩人的最後一題都沒有做。這玩意要做的話,其實也簡單,一點點嚐試,總是能夠嚐試出來的。可是兩人在確定了自己不會做之後,便沒有再耽誤時間,直接交卷出來。
“最後一題寫了嗎?”許能的算學其實不太好,但是他知道書院裏的這些人中,李植、高尚、郭嘉、徐庶等人的算學是極好的。
李植搖搖頭道:“若是一點點嚐試卻也能寫出來,可是一來浪費時間,二來那也不算是會解答。”
“某家也是如此。”許能笑了一下。
不過兩人都不是太在意。
另外一邊,董明看著交上來的試卷,麵無表情。事實上整張試卷難嗎?不難,從第一題到最後一題都不難。尤其是最後一題,雖然看起來很麻煩,但其實難度很低。隻不過此時大漢的數學,是針對實事的。
實用性的數學,注重解決實際問題,但是不注重總結。雖然不至於沒有總結,但總歸是弱了很多。而董明出試卷的時候,是按照後世出試卷的方式來出的。除了少數題目之外,大多數題目都是純粹考察數學理論的。
這對此時的考生來,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做起來自然也就難了。
不過這倒無所謂,士子們考成什麼樣董明都無所謂。隻要科考出現數學,讓士子們明白數學的重要性就行了。飯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件做。先通過科考種下數學的種子,等他發芽之後,再加入自然科學。
剩下的交給時間,國人自身強大的創造力是不會讓人失望的。
第二場結束的同時,洛陽南市,一個普通的民居中。
何進瘦了好多,臉頰凹陷,雙眼布滿了血絲。身上的衣服早就換成了粗布麻衣,還打著補丁他跪坐在一張草席上,背挺得筆直。
“進來吧。”他的聲音不再洪亮,也沒了往日的氣勢。
門被推開,兩個年輕人走了進來。
“大將軍,好久不見了。”當先那人上前一步,笑著跟何進打招呼。
何進看著年輕人皺了皺眉頭,然後道:“殺了某家,還是綁了某家去請賞?”
年輕人搖了搖頭道:“大將軍笑了,我等來此,是來幫您的。”
“嗯?”何進楞了一下,這個時候才注意到眼前的年輕人看著不似中原人士:“你們不是漢人?”
“漢人不漢人的又有什麼區別呢?”年輕人笑道:“跟我們走吧榮華富貴,唾手可得。總好過在這裏躲躲藏藏吧?不過不得不,下人都瞧了大將軍您,誰能想到您竟然敢在洛陽旁邊藏身呢?”
何進沒有話,低著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打量了自己住的破房子,道:“北邊來的?”
“正是!”
“朝綱不振,國家不穩,致使你等一而再,再而三的滲透進來。那董伯照還有閑心搞什麼科舉,真是莫名其妙!”何進忽然有些憤恨的道:“還有那劉宏,是非不分,公私不明!枉為人君!”
年輕人笑著,也不接話。
“可是!”何進忽然長身而起,話鋒一轉冷哼道:“可是某家終歸是漢人,人怎麼能跟狗為伍?”
“你!”年輕人氣急了。
何進一甩衣袖道:“要麼就是殺了某家,要麼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