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的空壓得很低,惆悵的風在四處瞎逛。大片大片的紙片與樹葉飄蕩在街道上,沾滿了血腥。
無數被廢棄的車輛橫七豎八的堆疊在馬路上,車身上遍體鱗傷,還沾染著大片的暗紅色血跡。在廢棄車輛的空隙間,和遠處的相對空曠些的地方,還可以看到一些細長的物體搖搖晃晃的緩慢移動著。
那是什麼東西?人麼?
看起來像人,但是,為什麼那張臉會如此扭曲,嘴角幾乎撕裂至耳根,利齒滿布,眼睛已經失去了色彩,全身的皮膚都是一片慘白。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在那張巨大的嘴角邊上,還多多少少的掛有一些已經快要風幹了的血肉殘渣,或是些許內髒碎塊。
標準的生化危機爆發後的景象。
在這種情況下,絕大多數人都會盡可能的減少自己弄出的聲響,以免將那些可怕的怪物引過來。
然而有這麼一個男人,他正在一條巷子裏拚命的奔跑著。一邊跑,一邊大聲喊叫著,同時還隨手將經過的,路邊堆放的雜物拽倒,以堵塞道路,絲毫不理會循聲而來的喪屍們。
不,倒不如他希望喪屍們都快點圍過來,這樣的話,或許就可以讓後麵那個正在追殺他的家夥慢下來,從而讓自己逃出生。
男人名叫片桐安十郎,號稱是東國犯罪史上最低級惡心的家夥。他從1歲開始不斷犯罪,強奸、搶劫,沒有他沒幹過的。
在被捕後,他被判處死刑,然而卻意外的處刑失敗,非但沒能殺死他,反而被他越獄逃掉了,從此再無消息。
直到三年後的現在,才有不可靠消息稱,這家夥為了躲避追捕,逃入了因恐怖分子的生化襲擊而化作死城的床主市。
伯溫本來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到這裏的,沒想到竟然真的找到了片桐安十郎。
伯溫發現他的時候,他正在一間保存還算完好的屋內躺在床上抽煙,在他的旁邊還躺著一個紫發少女。
伯溫於是直接破窗而入,嚇得片桐安十郎直接從床上躥了起來。
受驚的片桐安十郎甚至都沒有細看闖入者是誰,便直接抓起那個女人向伯溫扔了過來,同時自己褲子也不提的向著反方向的窗戶逃去。
伯溫穿越過來之後雖然因生活所迫而幹了不少髒活,但作為一個現代人的習慣還是保留了大半。
所以他放棄了擊殺片桐安十郎的最好時機,轉而接住了那個已經失去意識的女人,還找了個比較安全的地方將她安頓好。
伯溫不怕片桐安十郎逃掉,隻要被他的替身鎖定,那家夥就算逃到涯海角也沒用。
…………
“呼哈……呼~應該甩掉那家夥了吧?”
片桐安十郎衝進一家超市,也不管裏麵有沒有喪屍,就這麼倚著櫃台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著。
“不,我現在還不能休息啊……”
聽著遠處那正在步步逼近的喪屍的嘶吼聲,片桐安十郎突然感覺自己異常愚蠢。
“該死的,那個該死的混蛋,他到底是什麼來頭,他想幹什麼?竟然為了救那個娘們就不管我了?!那我還跑這麼急,還吸引那些喪屍幹什麼!”
他罵罵咧咧的站起身來,徑直來到擺放著瓶裝水的貨架旁邊,抓起一瓶水,擰開蓋子後猛灌一氣,隨後將剩下的水盡數澆在自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