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低掛。
這裏雞鳴驛裏的一間酒肆,因是一座驛村,雞鳴驛來往多雜,時有一些械鬥。
靠窗座,徐迦葉輕輕捏著手中酒杯,看著不遠處劍拔弩張的兩夥人,似嘲非諷的笑了一笑。
“米粒之珠,也互爭光華呢?”
聲音不大,但是卻讓酒肆的所有人的聽得清清楚楚,包括躲在內間,準備如往常一樣看一出好戲的酒肆老板。
徐迦葉嘲諷的聲音剛落,酒肆裏互相對峙,兩邊各五六位手持兵器的漢子瞬間轉頭看向了徐迦葉。
左邊領頭的,雙手各持一劍,身材高長,臉寬留須,看著徐迦葉這一副派頭,莫名火氣,怒罵一聲:“你他媽找死!”
此人手中長劍已如暗器一般疾射過來,若有江湖人在此,一下子就認出此人是江湖人稱奪命劍的賈少東,一手雙劍綁有鐵鏈,且劍上有劇毒,可做暗器攻人不備,見血斃命,歹毒異常。
徐迦葉看著這軟綿綿的長劍,心裏有些好笑,臉上卻麵無表情,指尖輕轉,手中酒杯已經彈射出去,正擊中劍尖。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本該破碎的酒杯竟然毫發無損,空中轉了個彎,又回到了徐迦葉手中,而那一柄長劍以之前十倍的速度倒射回去。
隻聽一聲淒厲的慘叫,眾人從驚駭中回過神的之時,賈少東已經被自己的長劍死死釘在了牆上,七竅流血,神色還是死前的驚駭。
“移花接玉……這是移花接玉……”
移花宮!
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兩方,雙腿發軟的看著眼前這位靠著牆,把玩酒杯的年輕公子。
徐迦葉拿起酒杯,站起身來,淡淡開口:“十月初五,成都涴花溪,三名少女郊遊,正巧遇見幾名江湖人士,本是芳華年紀,卻沒想到被這些人淩辱致死。”
徐迦葉將酒輕輕灑在地上,這是在祭祀這三位少女的亡魂。
酒撒,話畢,酒杯破碎,四散飛射,方才於賈少東一邊的其餘四位,已然倒地,被劃破眉間而死。
徐迦葉又坐了下來,輕聲敲了敲桌子:“十月十七,長風鏢局一趟金鏢,被人劫走,鏢師無一生還,是你們做的吧?”
剩下的六人滿頭冷汗,手中緊緊握著兵器,但是卻發抖的厲害。
“公,公子,我們也是奉命所為,請您看在虎頭幫的份上,放我們一馬!”為首的是虎頭幫的一名頭目,十月十七的劫鏢之事,正是副幫主任我行所親自吩咐。
“不好意思,虎頭幫還不配,因為那一趟鏢,運的是我東西。”徐迦葉微笑,還是那種似嘲非諷的笑容,讓這些渾身冷汗的斧頭幫弟又怕又恨。
酒肆十一人,無一生還。
一次性得罪了江湖兩大幫派,虎頭幫和九門,久違出世的移花宮又一次在江湖上掀起了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