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輛黑色的無牌車駛來,在看到沈七月後停下,從中鑽出幾個大漢。
“你就是沈七月。”為首的男人戴著墨鏡,透過鏡片對她仔細打量片刻後道。沈七月狐疑地看著他們,站起來,沒有點頭承認。
那幾個大漢已經朝她走來,顯然確定了她的身份。“就是她了。”
“你們這是……”
還未來得及說話,大漢們就將她架起來,嘴一硬,被人塞住,再也叫不出聲來。
他們要帶她去哪裏?
她的頭暈得更厲害,幾近暈倒,卻還在想。
外麵,黎優的車子緩緩駛來,並沒有發現這邊的不對勁,眼看就要錯車而過。沈七月一踢腳,一隻鞋從尚未關緊的車門裏掉了出去,車子很快駛離,隻留下那隻鞋子在路邊。
但願她可以找到鞋子,知道是自己的。
沈七月沒有多少希望地想,終於敵不過頭頂的暈眩,靜靜地倒了下去。
當她再醒來時,麵對的是一把尖刀,在頭頂不過方寸的地方揮來揮去,發射著冰冷的暗光。
這是哪裏?
她的嘴被堵住,眼睛卻沒有被蒙,可以看到這裏的情形。這裏黑蒙蒙的,地板很髒,還散發著惡心的臭味。
近河,透過房子的爛窗戶,可看到黑黑的河麵,迎著燈光泛起暗光。
而這屋子並不小,長長的,豎了不少鉤子、棍子和刀。
“就在這裏嗎?”
還是那個黑大個子男人,戴著的墨鏡終於摘下來,露出一張滿是橫肉的臉。
“嗯,老板說找個安全的地方處理掉,這裏最好。這地方是殺豬的,殺一兩個人就算運出去也不會有人注意。”
“不需要運,他要看貨就直接到這裏來,辦完事直接扔河裏,神不知鬼不覺。”
“那我打個電話跟他說。”所有的人都沒有蒙麵了,可以看到他們的五官。
他們這是要做什麼?沈七月心裏一陣陣害怕,她想站起來,卻發現腳和手都被捆上,根本無法動彈。
幾個男人圍在她四周,手裏握著刀,就像對待一頭待宰的豬。手將刀一掂一掂的,打量著她的時候似乎在評估從哪裏下手最好。
“你們……要幹什麼?”她艱難出口,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喲,醒了。”
手裏的刀已經豎起,為首的大漢朝門外喊道:“那邊怎麼說?是現在動手還是看貨?反正是要死的了,露了臉也隻能在閻王那裏告狀,讓他不要怕。”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了回聲。“說要來親自看貨,是兩個人,一男一女來。”
“好吧,看了貨好辦事。”一行人停了手,分散開來坐著,並不將她看在眼裏,聊著天,說著些混話,自在得很。
有誰會來?他們會要自己的命嗎?聽他們的意思,好像是這樣的。那麼,她就這麼死字了嗎?
沈七月想著自己這短短的二十幾年的生命就要劃上句號,那個心不知道有多麼的難過。她還有夢想沒有完成,她還沒有結婚呢,她甚至還夢想著可以披上婚紗跟最愛的人踏上神聖的殿堂。
都沒有了嗎?
歐陽塵,如果知道要死,她就不會走出來了,至少要告訴他,自己似乎已經愛上他了。雖然不能確認,但看到他時,她的心會跳,她會因為孟心柔的存在而吃醋,她會在乎他的一舉一動,一溫一怒。
這就是愛上了吧。
可惜什麼都不能說了。
她害怕地看著那幾個人,卻聽得門口傳來了聲音。
不一會兒,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眼前。“孟心柔?李誌豪,是你們?”
要害她的人竟然是她們!孟子柔不是溫柔可人的模樣嗎?李誌豪不是還對她一片深情的樣子嗎?怎麼一轉眼,這些人都變成了惡魔?
沈七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對麵的孟心柔與李誌豪相視一看,滿意地點點頭。“正是她。”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沈七月終於忍不住叫了起來。
孟心柔陰險一笑起來,眼睛眯成狹長的一角。“沈七月,這就是你的命,這個世界上隻要有我就夠了,你太多餘。”她說得那麼清淡,似乎殺掉一個人隻是彈指間的事情,不會留下任何的愧疚。
為了一個男人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她竟然可以這麼輕鬆愉悅。
“可惜呀,這麼好的一個人就要死了。”李誌豪嘖嘖地惋惜著。孟心柔的臉一次,不快地看著他。“你不會也喜歡上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