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塵如一尊高大的雕塑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眼裏的戾氣混合著火氣散發出來,將兩人籠罩。
他平靜的麵皮上除了這雙眼睛,沒有別的表情,盯緊了這邊,空氣一時凝結,出於緊張,沈七月拉一擇時李誌豪,像極向男友求助。
歐陽塵的臉更冷一度,黑得如烏雲密布就要下暴雨的天空,如刀的目光已經一次又一次地射過來,隻想將眼前這個女人射死,射化。
“真的不要臉。”他輕語,那輕淡的語氣裏足有將人打入地獄的狠勁,不給人解釋的機會,仿佛這一切已成定局。
沈七月搖搖頭,因為他這無情的罵而白了一張臉。“不是那樣的。”她輕語,向他表明著自己的清白。“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那又會是怎樣呢?”他咬咬牙,欲殺人的目光落在她扶在李誌豪的手上。而李誌豪也憐愛地扶著她,眼底裏的溫柔和關心明顯極了。
這樣子還不是背叛,還不能說明什麼?
歐陽塵覺得可笑極了。
“連婚紗都穿上了,還不能說明你們的關係嗎?是否要我當場捉住才說明你們兩有奸情?”
他咬著牙說出這話,沈七月的臉色更白。
而歐陽塵身後的孟心柔早已擒起了得意而惡毒的笑,朝李誌豪投去讚賞的目光。對於沈七月,則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更有落井下石的歡快。
“塵,你都看到了吧,事實已經擺在眼前。”
沈七月雖然有心要離開歐陽塵,但她並不想得到歐陽塵的蔑視,他現在的目光,語氣,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不忠不潔之人,她,什麼事都沒有做呀。
“李先生,你幫我跟他解釋一下吧,事情不是這樣的。”沈七月放低音量祈求李誌豪,因為歐陽塵根本不聽她的話。他現在的怒火隻想把她徹底燒死,隻要她一開口,他就會火氣更盛。
沈七月小手握在李誌豪的臂上輕搖,從歐陽塵的角度來看,正是她請求男人保護的嬌噥軟語,火氣已經足以將這裏熊熊燃燒,化成灰燼!
李誌豪沒有按照沈七月的要求去解釋,而是反將沈七月往懷裏一摟,冷冷而氣憤地對著道:“不用跟他解釋什麼,七月,我本來就喜歡你,這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真是愈描愈黑,沈七月真想馬上暈倒過去,就不用麵對這樣的尷尬。
“塵,你也都看到了,我們在一起了,你就死心吧。”李誌豪火上澆油,孟心柔興奮得幾乎要將李誌豪抱起來誇獎,有這樣的打擊,歐陽塵還能愛得起沈七月嗎?
歐陽塵的眼勾得死緊,那麼咬緊牙僵直臉,似乎要將眼前的兩個人生吞活剝,抽骨飲血。
他額頭上青筋根根暴起,是絕頂的盛怒,他握緊了拳頭,同樣是青筋突起,指節泛著極至的慘白,那是恨極怒極的表現。
“塵,我喜歡七月,一直很喜歡她,甚至,我願意她懷我的孩子,而根本不在乎她跟你以前有過什麼。你現在,可以放手,也可以離開了。”
李誌豪不怕死地繼續說著,目的就是要將歐陽塵氣死。他話中之話讓歐陽塵體會到,兩人的感情已經深到無法分開,甚至,沈七月已經可能懷了他的孩子。
這種無中生有的話讓沈七月著急地搖起他的手,眼裏隻有焦急。“李先生,你怎麼……”她眼裏蘊著淚花,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在歐陽塵看來,又是李誌豪說了真話後她的極度不滿。
“沒想到,你們發展得這麼快。”孟心柔帶著一抹戚然那麼悲傷地說,加重了歐陽塵的怒火。
“大概水性楊花的女人指的就是你吧。”他咬著牙用最憤恨的眼光看著沈七月,對她充滿了失望。“既然兩位連婚紗就準備好了,我還能強求什麼呢?”
他說完,頭也不回地離去,也不等黑虎,自己鑽進車子,以快到幾乎是全速衝了出去,離開了這裏。
“塵,不是這樣的……”沈七月想要跟上去,被李誌豪拉了回來。
“李先生,你怎麼可以那樣說!”沈七月眼角掛上了兩滴淚水,身體因為激動而抖動著,說出的話已經語音不穩,她太激動了。
李誌豪絲毫不覺得自己辦了錯事,看一眼孟心柔,孟心柔了然地轉身走出,而他攬上了沈七月的肩。“七月,這是對歐陽塵的試探,如果一個男人連這種事情都不聽你的解釋,能說明他愛你嗎?隻說明他想霸占你,想將你當成他的一個用品,這樣的男人,不會珍惜你,也不會愛你的,一轉身,他可能就已經跟別的女人出雙入對,恩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