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塵猛然聽到這個消息,心尖猛然一痛,像一枚針突然探入,直達神經末端,痛得額角沁汗。
“你在哪裏看到了她?她現在又在哪裏!”
他咆哮起來,像一頭受傷的獅子,根本不管現在兩人的狀態,也不管是否會傷到孟心柔。
眼底裏的戾氣銳猛迅捷,早已交孟心柔的身體刺穿。孟心柔看到歐陽塵這陌生的表現,有那麼一絲的害怕。“我……在機場呀,她和李誌豪在一起,說要一起去度假,去過二人世界。”
她睜眼說瞎話,胡亂地編著理由,大眼睜大,極力地觀察著歐陽塵的舉動,也害怕被歐陽塵識破。
歐陽塵軟下了身體,狠狠地揪緊了自己的發,沉默地坐著,像一枚炸彈,隨時都會引爆自己。
她竟然可以跟李誌誌豪在一起,竟然真的跟他在一起,那麼,他呢?他算什麼?
用心地得到,用心地守住,他到底守到了什麼?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都可以幫李誌豪偷資料,如果不是喜歡,怎麼會冒那個危險?”
是啊,如果不是喜歡,又如何會冒那個險。歐陽塵獨自心痛著,絲毫沒有發些孟心柔眼底飛過的那抹毒意,還有計謀得逞後的得意。
“塵,不要再想她了,她是個不值得留戀的女人,搞不好,現在正在什麼地方跟李誌豪親熱呢。你是天之驕子,可是頂天立地的男人,怎麼可以為了這麼一個不要臉的女人而傷害了自己呢?”
孟心柔的話動情有理,無可辯駁。
她抱住了歐陽塵的頸,細細地吐著話。“塵,我回來了,我再也不會離開了,你放心吧。你隻當她就是我的縮影,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我們一直就在一起。”
她打著如意算盤,她想用這種方法迷惑歐陽塵。
是她的縮影,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能嗎?能嗎?
沈七月是沈七月,她絕對不是孟心柔,她骨子裏的那股倔強,她的平民意識,她的淳樸,她的無猜,她的善良,又豈是孟心柔可以比的?
兩個人除了擁有一張相同的臉,其它的,一點都不像!
他早就沒有將沈七月看成是孟心柔,她們是完全不同的人。他真心地愛著沈七月,愛著她的一切,包括所有的優點與缺點。
他拉開了孟心柔,對著牆,正在醞釀著怒火。他無法排譴被沈七月拋棄的那份失落,那種屈辱,那種折損。
他,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怎麼會被她看不起,比李誌豪,他到底差了什麼?為什麼她寧肯跟著那個可惡的男人,也不跟自己走到一起?
他真恨不得可以有一雙無形的大掌,直接將沈七月捉到眼前來問個清楚。
“塵,我們再也不分開,我給你懷孩子,我給你生孩子,好不好?”
孟心柔主動請纓,她的臉上有著極為可惡的溫柔,假到就像貼上去的一樣。“昨晚……我們那麼……說不定已經有了。”
“滾!”歐陽塵一聲巨吼將孟心柔嚇蒙在那裏。她所認識的歐陽塵從一來不對她發火,將她捧為手中之寶,離開的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他似乎已經完全不在乎自己了?
她以為就算自己離去了十年都不會在他的記憶裏抹去最深刻的回憶,因為當年她留給他的記憶 太深刻,太美好,可是,這才多久?不過三年,他就已經全然不將自己放在眼裏了?
為什麼?
沈七月,又是那個沈七月。
歐陽塵全然不顧她眼底可憐巴巴的淚意,冷酷無情地望向前方,最後,自己一甩門,動怒極致地離去。
孟心柔終於發現,自己敗得徹底。
眼角滑下了兩滴淚,不知道是悔,還是恨,再也回不到從前,她的塵,早已離開了她的世界,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沈七月的小空間。
不是她不夠優秀,是沈七月,投入得太徹底。
孟心柔在房裏哭了好一陣,才止住了淚水,推門走出來。
樓下,保姆似刻意等在那裏,見她出來,慌忙遞過一杯水來。“孟小姐,這是總裁吩咐給你準備的。”
水杯下,還有一粒小小的藥丸,根本不用猜,她就已經知道。歐陽塵,連她給他懷孩子的機會都不給!
叭地一揮手就杯子從保姆手上打落,看到那粒紮眼的藥丸,她歇斯底裏地發作了起來。“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慌稱是塵的意思給我藥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又是叭叭的兩巴掌,打得保姆的臉馬上脹起,幾個紅紅的指影清晰地印在上麵。
“你……怎麼可以打人!”保姆委屈地責問,她舉手,又要打下。
“我就要打人,怎麼啦,沒用的東西!”隻是,她的掌沒來得及落下,在半空中被人接住,再也拍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