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七月清澈的目光與老人家深邃的目光交織在一起,兩人便從對方的嚴重體會出理解、關心以及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的一種親密的東西。七月微微低下頭笑了,老人也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雖然這是極其短暫的一瞬間,但原本陌路的人分明已經向對方交付了真心,這也是老人自己都無法想象的,老人家感覺到這孩子給人很溫暖的感覺。
七月拿著爺爺給的糍粑糯米團,使勁聞了聞,發自內心的說:“真香。”
兩位看著七月抱緊飯盒,高興的笑了。
“我家老太婆就喜歡吃這個。姑娘喜歡就好。”爺爺高興地看向奶奶。
“真的嗎,奶奶?這也是我的最愛。”七月像找到知己一樣高興的說。
“是啊,粘粘的,想香香的,我呀,我是它的忠實吃迷。”奶奶開玩笑的說,看到七月第一眼時她就很喜歡。
“姑娘,你家住在哪裏呀?”
“我?我家就在豐台!爺爺您這是要去哪裏?”
“這麼巧,我們也是要去豐台。”
“你們住哪裏嗎?我怎麼沒看見爺爺奶奶呢?”七月在那裏住了28年了,幾乎所有的老人她都認識。
“我們隻是偶爾才過來住。隻要老太婆有時間我們就過來。”爺爺含笑說。
七月也不好打探人家的隱私,不再談論這個話題了。
“爺爺奶奶,您帶這麼多東西,怎麼不讓孩子們跟你來?”
提到這個話題,奶奶的眼神變得凝重。
“不肖子孫……有沒有都是一回事,自以為長大了,翅膀硬了,想把我們不放在眼裏!”
奶奶嗤之以鼻的接著說:
“哼,那個臭小子,就知道壓榨我辛苦賺來的血汗錢,恨不得我快點死好繼承我的家業。”奶奶越說越生氣。
看來奶奶的孩子一點都不乖,竟惹爺爺奶奶生氣,不過看奶奶的眼神很堅強,應該不會受氣,也不會讓他們得逞的,七月忍不住這樣想。
或許是老人恥於談論自己的家事的緣故,立刻把話題轉到了七月身上。
“姑娘做什麼工作?”
“我呀,前幾天剛辭職了,無業遊民。”七月實話實說。
奶奶似有所思的看著七月。
“姑娘,今年多大了?”爺爺像是看出了奶奶的心思,邊打聽起七月的事情,自他們結識以來,這就是不變的規律,壞事都讓爺爺做。
“我?”女孩子的年齡可是很保密的,但是總不能不回答吧。
“28”
“都28了?有沒有合適的對象?”
“我?”七月很驚訝老人會問這麼私人的問題,畢竟兩人的關係不該問這種問題,七月忍不住想,可是以她的性格又不忍心拒絕回答對方的問題,尤其是拒絕著為她非常同情的老人,看到他就像看到自己去世的爺爺奶奶,很親切。
“還沒有。”
聽了七月的回答,老人的態度立即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啊,這樣說的話,我們家還有點希望。
七月看著老人笑的高興的樣子很是不解,自己沒嫁出去老人家就這麼高興?
“奶奶,你笑什麼?”
“我沒有笑啊,你看到我笑了嗎?”奶奶打算迷混過關。
明明看見奶奶笑了……
“爺爺奶奶,咱麼坐一路公交車,走吧,我把你們送下。”
說話間,七月拎起老人的包裹跟老人走出地鐵。
半個小時的路程,七月和衣著寒酸的老人們天南海北的聊啊聊啊,一直聊到老人到目的地才依依不舍得分開,老人們站在原地望著公交車遠去的方向,欣慰的笑了。
“老頭子,怎麼樣?我很喜歡。”奶奶的眼神還在原處,用胳膊肘藏了一下身邊的老伴。
“我一猜你就有這心思,這姑娘是不錯。”爺爺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這天正是七月的一天,午後的陽光燦爛的異常耀眼,花草樹木正生機盎然的生長著,這是一個像七月一樣熱情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