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聽是聽懂了,不過也太簡單了點吧。”許璿看著結構簡單的木人樁,道:
“我們這裏的武學都是分招式的,一招一個動作,還有一大堆口訣,比這個複雜多了,我練的是《黃沙門七十二手》就有七十二個招式,這還隻是家丁們習練的武藝。”
“這個我不好評判,不過我認為武術白了就是揍人的技術,沒必要有太多的套路,簡單有效才是最重要的。”吳斐撓了撓頭,畢竟自己也不是特別專業。
“也是,不過還是謝謝了。”許璿也笑了笑,沒再追問,雖然出來有些羞恥,但許璿確實對這個愚鈍但誠實的傻子有了些許好感。
練功房裏的氣氛有些曖昧,吳斐和許璿都不敢話,生怕打破二人內心僅存的一道隔閡,二人都想走進對方的內心,但又羞於出自己的想法。
終於,吳斐下定了決心,準備對這個自己也有些喜歡的女孩子些什麼,可許璿卻沒有任何預兆,撲進了吳斐的懷裏。
原因很簡單:柳白猿趁二人還在犯花癡,從背後推了許璿一下。
“誒呀,沒親上可惜了。”見自己的兩個徒弟都回過了神,柳白猿趕緊拍了拍手,壞笑著道:“你們倆好不容易獨處還這麼扭扭捏捏的,我都看不下了。”
“師父,你別鬧,我和許姑娘是清白的!”看著師父拿自己打趣,吳斐漲紅了臉辯解著,雙手緊緊抱住更加不知所措的許璿。
“你都抱得她喘不過氣了,還清白?”看到這裏,柳白猿實在沒辦法憋住,發出了如同野鴨鳴叫般的笑聲。
“不是,師父你別鬧啊!”許璿也急忙從吳斐的懷裏掙脫出來,試圖為二人的關係辯解,但卻不知如何開口。
畢竟,這也不需要任何辯解。
“好了不皮了,你們先練會兒黐手,晚上教你們打木人樁。”柳白猿罷,捂住肚子使勁憋住笑,走到了兵器架邊。
“不過師父啊,咱有個事情像問一下。”這時,許璿想起了之前吳斐沒辦法解答的問題,問道:“你,武學這東西,很複雜嗎?”
“是啊師父,其實我也不太明白。”吳斐跟著附和道:“之前我和許姑娘也在討論這個問題,武學到底是深奧的學問,還是簡明的技術呢?”
“這個啊,我覺得兩者都有。”柳白猿苦笑著搖了搖頭,臉上的壞笑逐漸散去,神情嚴肅地道:
“首先從知識上講,學會一門武藝是很容易的,武學的根本作用就是利用幾個動作放倒敵人而已,因此不能過於複雜。”
“但是從感性的方麵講,什麼程度算學會,這也是一個問題。同樣的一套‘日字衝拳’,在不同的時間段和年齡段,手感都是不一樣的。”
“雖然這些動作都容易做出來,但是在實戰中如何使用,在各種局麵下如何變招,甚至如何開發新的技術和招式,都需要閱曆的積累。”
“武術學起來確實不難,但難在突破,如何從已有的技術中吸取優秀的部分,轉化到自己的技術裏,這才是難點,不光光是你們,我也在尋求自己的突破。”
“這樣一聽感覺更加複雜了。”吳斐和許璿麵麵相覷,不知該些什麼好。
“所以我一般不會在意這種問題,想的東西太多反而會累。”柳白猿聳了聳肩,道:
“這東西太大了,大到我們沒法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