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
兵鐵摩擦發出的聲音,如同響雷一般鑽入眾人的耳蝸裏。
柳白猿右手握刀,左手捏住刀背,底下身穿梭在早已亂了陣腳的山賊之間,崩口的鋼刀如同蛇的毒牙一樣,接二連三地取下身邊匪寇的性命。
那些嚐試著近身的匪寇,不是被柳白猿的佯攻騙得防守,露出破綻後被劃開肚子,就是貿然進攻卻撲了個空,買來得及回手就被割下了肢體。
而柳白猿的這手刀法並非柳白猿獨創,便是從八卦戰身刀改良而來的。此刀法用的是類似鍘刀的重兵器,攻擊方式以拖割為主,且攻守兼備。
雖然武器的形製從鍘刀換成了一號的寬刃單刀,但並不影響他熟練地使用兵刃,再配合靈活的步法,殺傷力有增無減。
諷刺的是,柳白猿最開始學的是梁挺係詠春拳,而“戰身刀”這手絕活還是他從別人那裏偷師過來的,不過那已經是另一個故事了。
恍然間,已經有整整十個山賊倒在了柳白猿的腳邊,鮮血染紅了長桌上熱騰騰的酒菜,以及柳白猿手上的鋼刀。
“還有誰想上來?”雙手依舊緊握著手裏的鋼刀,柳白猿打量著四周還站著的山賊,各個都戰戰兢兢地杵在原地,不敢和自己交手。
但這不是柳白猿所關心的問題,自己都殺到老巢裏了,二當家還是遲遲沒有出馬。
莫非是這二當家是個高手,這點事情還輪不到他出馬?
還是這其實是個什麼圈套,自己已經進入了這個老謀深算的二當家的陷阱裏了?
一想到這裏,柳白猿不由得警覺起來,雖這幾個臭魚爛蝦還不至於沒法應付,但要是來了個高手,那就讓人頭大了。
正當這樣想著,校場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穿著狼皮大衣的壯漢,而這大漢的話,立刻毀掉了所有人的緊張感:
“我就是去解個手,怎麼一出來連人都沒了?”
頃刻間,原本十分嚴肅的氣氛瞬間崩塌,在場的所有嘍囉以及柳白猿都陷入了沉默,以一種近乎鄙夷的眼神看著姍姍來遲的二當家。
“額……你不去開門嗎?”很快,柳白猿開口打破了眼下尷尬的氛圍。
“門外的守兵在忙,我一個人來會會你。”二當家也不再含糊,衝著柳白猿招了招手,示意他走到校場上。
“不甚榮幸。”柳白猿罷,也不搭理身邊已經鬥誌全無的山賊,撇下刀走向校場,赤手空拳麵對強敵。
“好,讓你見識見識我的胡堡三十二路腿法!”二當家罷,右腳一個高抬腿踢過頭頂,以展示自己的功力。
“腿法啊,行吧。”柳白猿不再搭話,快步走向擺好了架勢的二當家。
而二當家也不再搭話,靜靜地等待著柳白猿靠近自己。
驚魂未定的雜魚們從主寨的門邊探出頭,一邊看著二人逐漸接近,一邊竊竊私語誰會獲勝。
終於,柳白猿停下了腳步,站在了二當家的麵前,右腳向前半步,膝蓋微曲,雙手舉到胸前,擺好架勢。
沉寂了數秒後,二當家率先抬起右腳,正蹬向柳白猿的腹部,柳白猿左手一壓,推開踢過來的右腳,順勢向前一步,左手反手一個手刀切向二當家的脖頸。
而二當家也不可能坐以待斃,抬起左手護住脖子,輕鬆擋下柳白猿切過來的手刀,收回右腳後退兩步,試圖和柳白猿拉開距離。
柳白猿雖想乘勝追擊,但奈何對手的腳步輕快,三兩下就拉開了距離,考慮到貿然逼近可能會正中對方下懷,便也後退一步,不再接近對方。
二人再次陷入了對峙當中,但二當家的臉色顯得有些焦躁,現在他隻想盡快突破柳白猿穩固的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