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兒之前與阿沫有過交惡,見她凶巴巴瞪著自己,更是厭惡。他此時有了璟華撐腰,便不懼她,邊往璟華懷裏鑽了鑽,邊大聲告狀道:“二伯,你看她又來凶我!”
璟華無奈道:“沫沫你眼睛本來就大,再這麼瞪著,孩子會怕的。”
阿沫哼了一聲,更惡人惡語,“他才不會怕!你當他就是個小孩子那麼簡單麼!”
貞兒又假哭起來,摟著璟華脖子道:“二伯,二伯,我就是個簡單的小孩子!”
璟華拍拍安慰他,又轉而對著阿沫,語聲已有不悅,“沫沫,你若心情不好,對我怎麼發脾氣都沒有關係。但貞兒還小,你不該懷疑他。”
“可他根本不該出現在這裏!”
璟華也惱了,慍怒道:“貞兒是我三弟的孩子,為何不該出現?”
阿沫道,“你方才說,這個世界是我那裏的璟華費了極大力氣才做出來的,他如今靈力有限,照這個邏輯推論下去,那出現的人物也是越少越好。
原來我在這裏上課時,除了夫子外,還有教調香的菲菲老師,教樂理的小伶倫和教女紅的織女……現在呢,所有的課都是夫子一個人教的。當然,還有一個你。”
璟華蹙眉,“這又如何?”
阿沫冷冷道:“學堂就該有學堂的樣子,連先生都可以省了去,為何要出現這個不相幹的小娃子?璟華,陰鑰曾是我同窗好友,更與我們一同去尋過胤龍翼,為何現在連陰鑰都不看見,反而將這個小娃子帶了進來,與你形影不離?”
璟華未答,貞兒先叫起來,“你亂講!我怎麼就是不相幹的了!我在宸安宮已住了了五百年。二伯是我的,是你來跟我搶他!”
他背著璟華,耀武揚威朝阿沫做鬼臉,小人得誌模樣。
阿沫氣極,一把捉起他小手,狠狠威脅道:“我看你就不是個簡單的娃子,你到底是誰,快給我從實招來!”
貞兒大聲呼痛。
璟華臉色一變,忙使法力迫阿沫撒手,等拎起貞兒的手臂一看,白皙粉嫩的小手腕上已是一圈烏青的印子。
璟華這五百年來,縱貞兒再怎麼調皮也從未舍得打過一下,眼見這瘀痕如此重,當即沉下臉來,“貞兒年幼,即便惹怒了你,與我說便是了,何必下此重手!”
“他小小年紀,卻一直從中挑撥,必有可疑!”
璟華望她一眼,眸中已有嫌惡之色,淡淡道:“沫沫,他才五百歲,小孩子愛鬧愛吃醋,情理之中。
何況他說的也沒錯,他是實實在在跟了我五百年,而你我相識不過幾天,你說了那套翻天覆地的言論,毫無證據,又叫我如何相信?”
他的這副神情,像極了當年璟華斷情絕愛後漠然拒她千裏的樣子。阿沫望著他,新愁舊傷便一起翻湧上心頭,淒然笑道:“沒事,你不信是應該的。你本來就不是我的誰,我又怎麼能指望你?”
璟華不忍她傷懷,但看一看懷中哭個不停的小鮮肉,又把那幾句勸慰的話咽了回去,無波無瀾道:“璟華帶貞兒回去治傷,失陪了。”
他最後望她一眼,咬咬牙走了,剛沒邁出幾步,卻感到背後一道強勁的法力襲來!
璟華臉色大變,忙將貞兒往邊上一推,自己迎上去,將這一招接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