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姑娘可不是什麼國師,這兒也沒你要見的活神仙。”駱青瑤巧笑嫣然的回頭,“擅闖民宅可不是一國太子該有的作為。”
語畢,她收回視線,嗓音軟軟糯糯的跟容墨撒嬌。“五哥,我腳疼。”
容墨抬了抬眼皮,彎腰將她抱起,徑自掠出回廊。
暗衛不知發生了何事,並無人上前阻攔。
藺筠川僵著身子站在亭子裏,苦笑連連。
昨夜皇宮走水,聽去救火的人說,大火是被一匹通體雪白,頭上長著尖角的馬兒所滅,還說那人救走了十二弟晉王。
他想起大順國師的坐騎,正是這樣的一匹神馬,當即命人在城中查找他二人的下落。
半月之前,大順逸王的訃告傳遍十六國,後來衛國出事,探子回報說亂子是逸王和國師鬧出來的,他一直不太相信,直到方才親眼看到那二人。
可惜由於他的莽撞,反而害了自己。
“來人,抬本王出去。”藺筠川壓低嗓音,無奈吩咐下去。“都撤了,不許任何人再來打擾。”
“殿下?”暗衛首領瞧出他的不對勁,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之極。
“隻是中了毒,不妨事。”藺筠川擺手,抬眸望向容墨和駱青瑤離開的方向,眼神一點點黯淡下去。
白白錯失機緣,他該多給些誠意和耐心的。
被暗衛抬出後院,太子府的馬車也到了門外。
藺筠川上了馬車,聽暗衛來報,晉王入宮,不過好似中了奇怪的毒,武功也被人廢了。
晉王的武功被人廢了?反應過來,不禁好笑搖頭。
那國師果真是個有趣的奇女子,奈何已經名花有主……
——
駱青瑤和容墨回到廂房,神風樓的人正好把東西送到。她打開檢查了一番,開門出去,吹響口哨把裂風召來。
此地不宜久留,再住下去,天知道還有誰會闖進來要求指點迷津。
昨夜裂風進火海滅火救人,這會怕是整個北昌皇室的人都知道,她和容墨還活著,而且就在雲城。
裂風進了廂房,看到地上的東西,雙眼霎時亮起。
駱青瑤好氣又好笑,從荷包裏拿出參丸喂它,心疼道:“東西很多,辛苦你了裂風。”
“就一會的功夫,累了就找地方歇息,不會讓它太難受的。”容墨抬腳過去,彎腰將裝好的東西拎起來掛到馬背上,隨口問起,她給藺筠川用了什麼毒。
“幽若調製出來的一種毒藥,中毒後跟常人無異,但是隻要遇水便會喪失武功,四肢僵麻。”駱青瑤偏過頭,得意洋洋的衝他眨眼。“你要不要試下。”
容墨低頭下去,狠狠親了下她的唇瓣,淡定搖頭。“不要。”
駱青瑤舔了舔唇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真的不要?”
容墨直覺她笑的不懷好意,幹脆不搭理她了。
準備妥當,兩人帶著裂風走出廂房,跟等在門外的人交代一番,隨即躍上馬背。
出了北昌之後,氣溫越來越低,駱青瑤冷的受不了,讓裂風停下來,換了身鹿皮襖子,又加了鬥篷,這才繼續上路。
抵達昆侖山山腳,天色已經黑透了。
駱青瑤下馬點燃火把,和容墨找了處背風的地方坐下喝水,順便商量晚上如何休息。
山腳並無積雪,但是氣溫低的要命,露天根本沒法休息。
夜裏光線不明,一時間也找不到適合的地方,因此愈發的惱恨藺筠川。
要不是他多事,他們白天到這邊,還能直接上山去。
“裂風,你去找找附近是否有山洞。”容墨喝了口水,把水壺的蓋子蓋上,扭頭四顧。
附近連避風點的地方都沒有,確實不好休息。
裂風聽話揚蹄,轉眼消失於夜色之中。
駱青瑤把自己的水壺也放回去,雙手叉腰,冷靜尋找背風的地方,準備搭帳篷。
之前就為了等人去買油布,不然再早幾個時辰,他們也不至於這麼狼狽,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找不到。
捂緊鬥篷,她緊挨著容墨坐下,說話都帶著顫音。“要是沒有山洞,今晚我們要怎麼過,實在是太冷了。”
“活動活動就不冷了。”容墨抬了抬眼皮,唇邊露出一抹淡笑。“要不要我教你。”
“不要了。”駱青瑤囧的滿麵通紅,忍不住伸手掐他的腰。
容墨佯裝吃痛,笑了一陣,隨口問她若是找不到合適的丹爐怎麼辦。
駱青瑤怔了下,黛眉深深蹙起。她就沒想過這個問題,等找到了玉淨蓮再去找爐子,事情總要一件一件來。
不過要是真的找不到,她就回鬼醫穀,用青雲師父的丹爐煉製。
差個幾百年,頂多是藥效不太明顯,但是她可以多煉製一些長生丹出來,沒事當糖吃。
想到這,她情不自禁的湊過去,甜笑道:“船到橋頭自然直,還是你有更好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