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青瑤錯愕回頭,看清他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默默同情了下南宮澈。
有容墨這麼坑的朋友,還真是不走運。
說話的功夫,隊伍進了前院。
駱青瑤和容墨從馬上下去,打開折扇,落落大方的坐上主位。
牡丹帶著蓋頭,看不到她的臉,但是能看到她手中的折扇。
聽司儀高呼拜堂,她嘴角抽了下,小聲提醒南宮澈,別胡鬧。
“放心,我今天不打人。”南宮澈咬了咬牙,在司儀的大嗓門中,捏緊了紅綢拜高堂。
被送去洞房,白辭等人紛紛圍觀過去,駱青瑤趁機抓住容墨的手,溜去後院。
開了一百多席,席麵都是從珍味樓定的,葷素搭配,可她吃不下。
南宮澈的眼神太過犀利,她躲遠一點比較安全。
“該喝的酒,昨夜已經提前喝了,走吧。”容墨握緊她的手,徑自施展輕功離開。
他不喜歡離別,尤其是明知不會再會的離別。此去昆侖歸期茫茫,還是不要讓大家都傷感了。
回到王府交代一番,兩人換上行裝,招呼裂風過來,帶上東西隨即出發。
先去了趟郎州,將渡魂印還給城主,爾後辭別三位母親,再掉頭去西北。
到西北漠城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兩人找了家客棧住進去,順便打聽容霄所作所為。
雖然不全是好話,不過百姓倒是很擁護他這個突然出現的寧王。
駱青瑤拎起茶壺,眉眼彎彎的給容墨倒茶。“不枉我那時候選擇信任他。”
“口耳相傳也未必是真相,具體如何還是要親眼瞧過才放心。”容墨端起茶杯,輕抿一口。“今夜就不去了,明日好好逛下這漠城。”
駱青瑤點點頭,吩咐小二上吃的。
宣城那邊,都知道他們會走,就怕容隱會覺得很失落。
容墨一直到離開,都沒鬆口答應他退位,也沒說別的。
“累不累?”容墨抬手撫上她的臉頰,唇邊挑起一抹笑。“累的話,吃完我們就上樓歇息,要是不累可以隨處逛逛。”
駱青瑤打了個哈欠,飛快說自己快累死了。
容墨別有深意的看她一眼,沒點破她。
快累死了還能封了他的穴道,把他丟下,自己跑出去玩。
還跑去當牡丹的哥哥,虧的她能想。
漠城的氣溫很低,天完全黑下來之後,寒風陣陣。
駱青瑤吃飽回到樓上,洗了把臉便倒進床裏,飛快裹上被子。
容墨偏頭瞄她,打趣道:“這還沒到昆侖,你就冷成這樣,到了之後你可怎麼辦。”
“到了再說唄。”駱青瑤從被子裏探出頭,笑吟吟的開口:“南宮澈估計會抓狂,容隱可能會躲回皇宮哭。”
容墨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好笑搖頭。“他不會,我給他留了信,容萱和九弟也有。”
“都寫了什麼。”駱青瑤來了興致,抱著被子做起來,眸光閃閃發亮。
容墨甩了甩手上的水,慢條斯理的拿下麵巾,自己把水擦幹。
其實也沒寫什麼,隻是告訴他們,他走了就不會再回宣城了,讓他們勿念。
“你可真是絕情,好歹說些會想他們什麼的。”駱青瑤倒回去,想起師父和青岩師兄,還有青風和青雀,胸口莫名有點堵。
不回來還好,可以欺騙自己這隻是一場夢。
現在隻能是一聲歎息。
“不開心了?”容墨脫下外袍,掀開被子躺到她身邊,溫柔將她抱進懷中。“想到了什麼?”
“有點想青雲師父他們。”駱青瑤抱住他的腰,小貓似的往他身上蹭。
“那找到玉淨蓮回來後,我們再去一趟鬼醫穀。”容墨揉著她的頭頂,輕輕歎氣。
駱青瑤“嗯了”聲,緩緩閉上眼。
容墨抱著她,發現她睡著過去,不禁有些無奈。
早上的那筆賬,還要等等才能算。
翌日一早,客棧樓下鬧哄哄的,駱青瑤被吵醒過來,不滿的嘀咕一聲,複又睡去。
容墨依稀聽到有人在喊“土匪來了”偏頭親了下她的臉頰,起身去開窗查看。
漠城有護城軍,還有城主府的三千弓箭手守城,土匪是怎麼進來的。
天剛剛亮,街道上還沒什麼人,隻見那些人騎著馬,手中揮舞著刀劍,一路朝著城主府的方向疾馳而去。
容墨穿上外袍,站在窗邊仔細看了片刻,眼底依稀滑過一抹算計。
容霄來了一年,雖然主管西北六城,真正服他的,就隻有漠城的百姓,他實在想知道,麵對這種情況,他是如何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