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青瑤偏頭,似笑非笑的打量她。“你覺得呢?”
容萱讓她問的一愣,小臉霎時飛起紅霞,直覺自己問了個很蠢的問題。
五哥之前特別的冷,自從跟她在一起臉上的笑容多了,對他們也和顏悅色的,甚少有黑臉的時候。
駱青瑤見她不好意思,也不逗她了,拿起茶壺倒茶。
聽牡丹彈琴確實是種享受,她彈奏的曲子比較輕快,而師父彈奏的比較曠遠,帶著一絲深沉的意味。
一支曲子聽罷,院外有動靜傳來,牡丹還沒回過神,駱青瑤已經掠出了出去,跟著便聽到她壓的很低的笑聲。“你怎麼找這來了。”
容萱一聽,知道是容墨來了,趕緊起身告辭。“謝謝牡丹姑娘的天籟之音。”
牡丹含笑回禮,並起身相送。
門外,那兩人如連體嬰一般,雙雙回頭衝她頷首致意。
她擺擺手,關了房門,再次坐回琴前。
駱青瑤被容墨抓著,不太情願的從後門出去。容隱的馬車也到了門外,接上容萱隨即回宮。
目送馬車走遠,駱青瑤回頭見容墨的臉色不太好看,知道他是生氣了,趕緊陪著笑哄他。“不許生氣。”
“不是生氣,陪我走走。”容墨摟著她的腰,慢慢踏進夜色之中。
不開心是有點,但是真的沒生氣。從見到容隱,他就猜到他想說什麼,也知道他為何特意到逸王府吃飯,還要帶上容萱當擋箭牌。
他不說話,駱青瑤也不說,長長的一段路走到路口,她停下來,做賊似的飛快踮起腳尖親他。“再生氣不理你了。”
從露麵就心不在焉的,估計跟容隱有關。
“容隱想要退位。”容墨含笑開口:“他說他真不是當皇帝的料,當初不是沒動過心思,可真的坐上那個位置,才知道自己不合適。”
“沒人天生就會當皇帝,他缺的隻是曆練。”駱青瑤抱著他的胳膊,嗓音一點點小了下去。“我原本想教他,可是想起空無師父的話,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
她不會留下來,如果容墨隻能活一年,那她便留在這時間的長河裏陪他一年。
若是煉出了長生丹,他們注定會一起離開,曆史原來是什麼樣子,就該是什麼樣子。
能在最大範圍內將自己帶來的影響消除,就算是將功補過,亦會有疏漏。
所以,她真的不能,也不會做太多。
“我也如此想,不過說不通,聖旨都擬好了。”容墨苦笑。“我跟他最親,有我在,他坐在那個位置上,底下也會有人不服。”
就連白楓等人都有些不服他,何況是朝中老臣。他登基不足一年便退位讓賢,並且沒有子嗣,容隱也沒有,在那些老臣眼中,這分明已經動搖國本。
“所以,我們還是盡快走吧。”駱青瑤微微仰起小臉,主動撲進他懷裏,緊緊將他抱住。“每一次,我都讓你為難。”
容墨揉了揉她的頭頂,低低的打趣一聲,彎腰將她抱起,徑自施展輕功去了賭坊。
從後門進去,容墨簡單做了個易容,隨即牽著她的手,從一樓開始慢慢的賭。
駱青瑤開始還興致勃勃,後來一想,贏了輸了賭坊都得送錢去逸王府,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一路贏到三樓,駱青瑤眨了眨眼,狡黠一笑。“贏多一點啊,我們路上要花的。”
容墨挑了挑眉,隨即莞爾。
從賭坊出來的時候,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幾個人,不知是哪個輸慘了的看他們不順眼。
駱青瑤捂著嘴,不住偷笑。“你膽子真大,把人家的底褲都贏走了,那人好歹是宣城排名第一的貴公子。”
“有多貴,渾身上下輸光了,也沒幾個錢。”容墨涼涼的噎她。
駱青瑤好氣又好笑,十萬兩不算少了好麼。誰知道會這麼倒黴遇到他這個賭神。
轉念又想,容墨這也算一技之長了,等回去後他肯定不會讓她跟著他吃土。
走到暗處,那幾個人估計是按捺不住了,紛紛衝上來。
容墨回頭,夾在指間的銅錢輕輕一彈,哀嚎聲瞬間響起。
駱青瑤翹著唇角,手裏搖著折扇,不緊不慢的抬腳過去,徐徐蹲下。“回去告訴你們主子,輸不起別賭。”
語畢,她笑吟吟的站起身,回到容墨身邊,抓起他的手施展輕功回王府。
南宮澈他們第四天早上才到,去昆侖需要的東西駱青瑤都讓管家準備齊全了,就等著喝一杯喜酒便上路。
牡丹出嫁,不單是瀾香院的大事,整個宣城都跟著沸騰了。
那些文人墨客不知牡丹選了何人,一番打聽之下,聽說她嫁給一個江湖草莽,於是一個個都跑去瀾香院,願意出高價給牡丹贖身。
駱青瑤聽青玄說著城裏的八卦,還有白辭他們的計劃,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