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青瑤聽到這,悄悄抬眸望去。
隻見司徒浩好似被固定在龍椅之上,他蹙著眉,眼底染上一抹陰鶩,一直勾著笑意的唇角慢慢的凝結在唇角。
有古怪……念頭剛起,就聽到他惱羞成怒的吼聲床來。“老匹夫,你到底要作甚!”
“安王既然不信老夫,老夫也沒必要跟你合作了不是。”老國師略略俯身,伸手掐住他的下頜,尖尖細細的嗓音,聽著格外的滲人。“這身皮囊不錯,丟了個司徒謹,我便勉強選你了。”
駱青瑤心裏一驚,下意識扭頭望向容墨。
容墨用眼神示意她別急,手中卻悄然捏緊了渡魂印。
駱青瑤領會過來,再次將氣息收斂,偷偷望向老國師。
他應該是早已準備妥當,這麼一會的功夫,龍椅四周已經擺上油燈。
十盞油燈按照三魂七魄的方位立在地上,陸續點亮。
駱青瑤吐出口氣,漸漸靜下心,他想兩陣同起,卻不知眼前此陣已改,到了子時就會變成困魔陣。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司徒浩臉上也多了些看不懂的東西。
老國師布置妥當,一臉得意的背著手,仰頭狂笑。“今日此陣成功,這天下便是老夫的了!”
駱青瑤默默翻了個白眼,險些忍不住衝上去揍他。
“你當真不怕大順的皇帝和國師尋來?”司徒浩冷笑陣陣。“司徒謹的身體是怎麼沒的,你應該沒忘吧。”
“不過是兩個黃口小兒,老夫何須放在眼中。”老國師輕叱一聲,眯眼望著眼前的幻象。
司徒浩又笑,滿是嘲諷的口吻。“無須放在眼中,為何你一再換身子,不就是怕被他二人找到麼。枉你活了幾百年,卻鬥不過兩個黃口小兒。”
“放肆!”老國師額上青筋暴露,生氣轉身麵對他。“你竟然敢嘲笑老夫!”
“為何不敢嘲笑。”司徒浩譏諷掀唇。“這一年多,你殺戮成性,真以為朝中大臣都擁護你麼,天真!”
老國師瞪著雙眼,定定看他片刻,倏地笑了。“老夫才不上你的當,誰不擁護,老夫便殺了誰,整個朝廷上下都反對,老夫便將他們全部殺死!”
司徒浩無言以對,身子又被困住動都沒法動一下,也不知他用的是什麼邪術,當下大駭。
陣內安靜下去,彼此的呼吸漸漸變得清晰。
老國師背著手,檢查了下油燈,誌得意滿地繞回他麵前,徐徐盤腿坐下。
駱青瑤緊張的攥了攥拳,複又鬆開,悄然從荷包裏摸出幾顆藥丸。
又等了片刻,子時一到容墨隨即運功拍滅油燈,跟著啟動困魔陣,拿出渡魂印收取老國師的元神。
他的動作太快,已經沒了武功的老國師反應過來,已經出竅的元神驟然分開,一部分被渡魂印所吸,一部分還想著強行進入司徒浩的身體。
駱青瑤手中的藥丸射出,同時運功震開龍椅。
恰在此時,容墨手中的固魂釘亦同時射出,震住尚未出竅的元神。
老國師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怔怔望著駱青瑤。
“沒想到小僧會回來,嗯?”駱青瑤見容墨收了剩餘的元神,翹著唇角蹲到老國師麵前。“如今你隻剩一魂一魄,又被我們困在陣中,要如何取得天下,做夢麼。”
“娘子莫要髒了手。”容墨將渡魂印拋入空中,跟著捏住係著天蠶絲的鈴鐺,輕輕一彈。“去看看司徒浩的情況如何,此人殺孽過重,也讓他嚐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駱青瑤好笑點頭,起身前還不不忘點老國師的痛穴。確實應該讓他嚐嚐,最好十大酷刑每樣給他來一遍。
抬腳將他踹入陣中,她轉身去把已經熄滅的油燈都毀掉,這才慢條斯理的拿出解藥給司徒浩服下。
他去了城中他們落腳的地方,不過並未談及跟老國師,而是希望他們盡快離開江夏。
此人本不該救,可司徒謹臨終有話,算是幫他了了心願。
“你二人如何會在宮內!”司徒浩又驚又怒。“來人!”
“安王似乎很想死的樣子。”駱青瑤冷笑一聲,手中的折扇稍稍用力,輕蔑挑起他的下巴。“你這條命可是我們夫妻二人給的,信不信現在就讓你跟著他一塊進黃泉。”
司徒浩繃緊了神經,偏頭望向她身後的老國師。
那人不知遇到了何物,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口中發出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
吞了吞口水,他收回視線,望向長身玉立的容墨。“玄德帝闖入皇宮,就隻是為了要殺那內侍麼!此等挑釁之舉,我司徒一族絕不善罷甘休!”
“好吵。”容墨淩空封了他的穴道,唇邊浮起壞笑。“娘子可有辦法,讓他一輩子安生老實的呆在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