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青瑤聽到他的嘀咕,唇角不由的往上翹起。
容墨這時卻忽然鬆開手,不動聲色的從懷中摸出幾枚樹葉。
駱青瑤見狀,黛眉蹙了蹙,忽聽頭頂的瓦片傳來重物落下的聲音。那聲音極細,底下的司徒浩並未發覺。
難道……抬頭對上容墨的眸子,見他點頭,她勾唇一笑,安心的當吃瓜群眾。
不過盞茶的功夫,落到瓦片上的聲音越來越密集,司徒浩似乎發現了異樣,忽然拔劍怒喝。“來者何人!”
話音落地,十來個穿著夜行衣,臉上蒙著麵巾的人突然破窗而入,招式淩厲的朝他攻過去。
“抓刺客!”門外的守衛聽到動靜,隨即蜂擁而入。
司徒浩布置了上百人守在禦書房四周,估計也猜到,會有人要刺殺他。
駱青瑤和容墨雙雙坐起,饒有興味的看著底下打作一團的人。
眼看有黑衣人衝破屋頂逃走,兩人相視一笑,趁亂從那洞口飛出去,追上那人隨即封了他的穴道,將他帶入暗處藏好。
駱青瑤從荷包裏翻出聽話丸喂給那刺客,跟著退到容墨身後,笑吟吟的說:“交給你了,看看他說的,跟我猜到的是否一樣。”
“娘子猜到了什麼,要不要再賭一次?”容墨偏頭親了她的頭頂,口中溢出串串淺笑。“我的書,你可還沒看。”
“不跟你賭……”駱青瑤臉紅紅的掐了他一下,示意他辦正事要緊。
那人呆呆的看著他二人,似乎還未明白過來,自己為何會在此處。
容墨伸手拿走駱青瑤的折扇,再次出手封住那人的穴道,淡淡開口:“何人派你們刺殺安王。”
“是皇帝陛下。”那人僵著身子,眼神痛苦。“若是不聽話,便會毒發。”
“皇帝現在何處。”容墨擰起劍眉,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在安王臨時住的景仁宮。”那人說著,雙眼忽然睜大,像似遭受了極大的痛苦一般,麵目亦變得猙獰。
“不好!”駱青瑤及時出手解開他的穴道,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容墨抿了抿唇,伸手環住她的腰,足尖一點徑自掠上房頂。“老國師給他們都喂了毒,隻要穴道被封,那毒藥便會發作。”
“難怪他占著司徒謹的身子一年,身邊仍舊無忠心之人。”駱青瑤一臉嫌棄。
容墨笑笑,不在言語。
想要上位,手段狠辣難免,若是不懂籠絡人心,而是一味的用酷吏鎮壓,最後反受其害。
加之司徒浩一直覬覦那九五之位,但凡存著忌憚之心的人,都不會長久跟隨老國師。
命在自己手中,總歸是比被人捏住來的穩妥。
大概是禦書房之亂驚動了整個皇宮,各處宮殿燈火通明,人影重重。
兩人落到景仁宮附近的樹上,發現這兒被圍得跟鐵通一般,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不由的頭疼。
老國師若是已經潛入其中,司徒浩沒準會著他的道。
正想著,司徒浩的轎攆便到了宮門外。他隻看了一眼,並未進去而是吩咐身邊的侍衛,折回禦書房。
容墨見狀,安靜的等了一陣,隨即握著駱青瑤的手,徑自從樹上掠出去,踏著夜色出宮。
司徒浩身邊的暗衛能查到他們落腳的地方,想要抓住老國師估計也不是難事,他們沒有必要繼續留下。
回到落腳的宅子附近,兩人無聲無息的找了一圈,發現果然有暗衛守著,遂掉頭去了街對麵的宅子。
“今夜注定是個無眠之夜。”駱青瑤雙腳一落地隨即笑開。“別告訴我,這宅子跟原先住的是相通的。”
容墨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喉嚨裏溢出串串愉悅的淺笑。“娘子愈發聰明了。”
駱青瑤嘴角抽了抽,下一瞬隨即被他打橫抱起,本能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你嚇到我了。”
“有麼。”容墨偏頭親了下她的胳膊,一路抱著她穿過前院,直接去了暖閣。
兩座宅子的布置一模一樣,不過這邊隻安排了兩名婢女和三個雜役,管家偶爾會過來。
容墨將她放下,拿出火折子點了燈,這才吩咐婢女去準備熱水。
折騰了一整天,兩人身上沾染了不少腥臭的味道,實在難聞。
梳洗幹淨,駱青瑤窩在他懷裏,困倦的打了個哈欠,故意軟著嗓子撒嬌。“容墨我好困。”
“睡吧。”容墨拍拍她的背,掩在黑暗中的麵容,依稀浮起淺笑。“你想什麼呢。”
駱青瑤囧了下,剛準備閉上眼,他的聲音便又傳了過來,異常嚴肅的語氣。“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