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青瑤被他困在懷中,腦子一點點的清醒過來,又羞又惱的推開他。“別鬧,待會被發現了豈不是白忙一場。”
容墨嗓音啞啞的在她耳邊笑了一陣,規矩的抱著她不動。
夕陽漸落,在破廟待了大半天的使臣一行,終於開始收拾行裝下山。
容墨摘了幾枚葉子捏在手中,暗暗盯緊了那位使臣。
此人武功不弱,隻可惜司徒謹登基後太過獨斷專橫,加上手段殘暴,他早早投靠了司徒浩。
這次出使大順,他一邊按照司徒謹的布置行事,一邊跟司徒浩通風報信,這個發現算是個意外的收獲。
如今整個衛國皇室,最想把司徒謹找出來的人,非司徒浩莫屬。
待入了江夏,找到司徒浩‘打聽’一番,沒準能找到有關司徒謹藏身之地的蛛絲馬跡。
“這個使臣好像會一點陣法。”駱青瑤輕聲提醒。“你看他的眼神。”
幸好布下的陣法精妙,否則很容易就被識破了。
“司徒謹曾有意栽培,後來不知何故生了間隙,他所學便止步不前了。”容墨掀了掀唇,示意她先別說話。
駱青瑤點點頭,盡量收斂自己的呼吸。
過了約莫盞茶的功夫,使臣一行人開始陸續入陣。
容墨手中的樹葉射出,跟著抱起她從樹上躍下。
陣法已經啟動,而陣中之人對此一無所覺。兩人在陣外看了片刻,差不多時才從生門進入。
此陣名為急雨陣,入陣之後,會狂風大作烏雲罩頂,就跟馬上要下大雨一般。
他們急於找避雨的地方,會下意識加快速度,隻要吸入從樹梢上飄下來的藥粉,腦中便會出現更加真實的幻覺。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山風呼呼吹過,寒意漸漸加重。
待容墨把使臣身上所帶的毒藥蠱蟲都換下,兩人無聲無息的走出陣法,順便打開生門。
裂風估計是沒走遠,看到兩人現身隨即奔過去,興奮的用腦袋蹭他們的手。
“回城。”容墨抱著駱青瑤騎到它背上,唇角微微向上揚起。“晚些時候再去江夏。”
駱青瑤沒反對他的提議,曲水城有人叛變這事不處理清楚就走,終究是個大隱患。
回到城中,兩人直接去了珍味樓。
風堂的人很快過來,聽完容墨的話,隨即去請都尉。
駱青瑤望著街上不是何時掛起的白綾,不由的好笑挑眉。“容隱的速度也是夠快的,這才不到一天的功夫,就下旨舉國哀悼了。”
其實大多數百姓並不在乎誰是皇帝,他們隻在意能否安居樂業,能否少交賦稅。
若不是容隱下旨,估計都沒幾戶人家會哀悼。
“容隱要立的衣冠塚,不隻是我。”容墨抬手搭上她的肩膀,好笑道:“你看那些白綾上都繡了什麼?”
駱青瑤定睛一看,見好幾戶人家掛在門前的白綾上,都繡著金色的小神仙三個字,不由的“噗嗤”笑開。
容隱也是怪能想的,不知道會不會把她的衣服和容墨的葬在一處。
“百姓都說你回天上去了,還會再回來的,今天的公告和聖旨更多的想要告訴外人,你我真的不在了。”容墨慵懶靠向椅背,環在她腰間的手,開始慢慢變得不老實。
駱青瑤失蹤了整整一年多,一直不發喪也沒個具體的說法,百姓雖知她活著的可能性不大,還是以最大的善意祝願她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
如今公告一出,家家掛上白淩並不奇怪。
她在百姓心中,原就比一國之君分量要重。
“那我們要不要去參加葬禮呢。”駱青瑤倒進他懷裏,含笑打趣。“還是蠻期待的。”
“這有什麼好期待的。”容墨不悅將她抱緊。“我以為你更期待給我生孩子。”
駱青瑤佯裝生氣的掐了她一下,慢慢坐直起來。“肚子餓了。”
容墨親了她一下,喉嚨裏溢出串串愉悅的淺笑,和她一起坐回飯桌前。
菜已經上齊,兩人吃的差不多,曲水都尉趕到,看到容墨活生生的坐在這,生生嚇了一跳。
容墨渾不在意,說完正事隨即擺手示意他退下。
駱青瑤吃飽喝足,坐回窗邊看了一會星象,忽然問道:“他跟副將會不會是一路人,因為不方便出麵,所以派副將過去。”
“不會,他是我帶出來的人,就算他會,風堂的人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容墨拎起茶壺倒茶。“今夜入江夏,此事宜早不宜遲。”
駱青瑤瞟他一眼,似笑非笑的口吻。“你當真如此想麼。”
容墨抬起星眸,目光繾綣的注視她片刻,薄唇勾起一抹淺笑。“莫非你不是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