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神的功夫,管家便到了跟前,聽說駱青瑤已經睡下,輕輕歎了口氣。“宮裏來了聖旨,說國師以下犯上,暫時禁足神仙府。”
“大順的皇帝是昏君麼!”幽若氣不過的罵了句,越發的替那小和尚不值。
換做是她,救什麼人啊,幹脆讓大順滅國算了。
青玄心裏也不舒服,抿著唇,目送管家離開旋即一屁股坐到廊下的欄杆上。
“小和尚這會睡過去了,醒來要是知道自己被禁足,指不定多生氣。”幽若也跟著坐下,眨了眨眼,悄然壓低嗓音。“奴家知道怎麼解那怪症,姐姐你敢不敢跟我一塊去。”
“有何不敢?”青玄挑了挑眉,問她那個奇怪的病症,不用駱青瑤的血,要怎樣才能解。
她方才也染上了,又疼又癢,雙手控製不住的想撓。
隻要撓了,那些紅包會立即出血不止,身上好似爬滿了蟲子疼痛難忍。
幽若神秘兮兮的表示不能說,抬頭看了看天色,讓她明日一早過來,一塊出發。
“還是我守著她吧。”青玄不知道她已經識破了駱青瑤的秘密,故而想要支開她。
“那小丫頭厲害的很,我還準備跟她學煉毒呢。”幽若看透她的心思,嫣然一笑。“你為何留在她府中。”
“她救過我一命,我這一年都會留在她身邊。”青玄聞言,意識到自己知道的太少,不由的聳肩。“進去吧,外邊冷。”
“奴家不冷。”幽若開了句玩笑,隨她一道一起身回了暖閣。
駱青瑤睡的很實,隻是臉色依舊蒼白嚇人。
青玄去打了些熱水過來,仔細幫她擦幹淨手指,又取來金創藥幫她將手指包起來。
幽若躺在軟榻上,手裏拿著一本書冊,無聊翻看。
青玄瞟了她一眼,彎腰將水端起,故意逗她。“南宮瑞去衛國,大概明日回來,你當真要住下?”
“啪”的一聲,幽若手中的書冊落到地上,花容失色的一躍而起。“他明日大概何時到。”
青玄忍著笑,裝模作樣的沉吟一番,又道:“說不準,我又不過問他的事。”
幽若不安的踱了兩圈,視線掃過床榻上的駱青瑤,複又重重坐回去,不滿的瞪她。“你怎麼跟小和尚一樣討厭,明知道奴家最怕那蟲子,還故意提。”
青玄彎了彎眉眼,沒接話。
怪不得駱青瑤沒事就逗卓茹微,要不是就是欺負幽若,看到江湖中人人聞風喪膽的幽靈閣閣主,竟然被蟲子嚇到,感覺果真美妙。
夜色漸深,兩人說了會話,確定駱青瑤暫時不會醒來,這才擠到軟榻上,吹滅了油燈一塊歇息。
駱青瑤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醒來,天色剛剛放亮。
坐起身看了一圈,發現青玄竟然和幽若擠在軟榻上,不由的彎起眉眼。
青玄一向不喜歡跟江湖中人來往,這是轉性子了麼。
掀開被子下床,她披上鬥篷開門出去,發現天空又變得陰沉沉的,當即凝神測算。
事情不幸被幽若說中,不止宣城的百姓染上了怪病,附近的幾個城池無一幸免。
若不及時找到赤焰蛇,她就是把自己血放光,也救不了那麼多的人。
斂眉折回暖閣,青玄和幽若都醒了過來。
幽若心裏藏不住話,把容墨下旨將她禁足一事告知。
駱青瑤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隻是禁足,又不是抄家有什麼好擔心的。
洗漱一番開門出去,見白辭魂不守舍的站在門外,她的臉色也不大好看。“情況很嚴重,我已經知道了。”
“不光如此,主上派出重兵,將神仙府圍了起來,不許你踏出去一步。”白辭低頭,難受的都不敢去看她的臉色。
“如此也好,你回去告訴他,小僧不會踏出去半步。”駱青瑤翹起唇角,在白辭震驚的目光中,徐徐補充。“小僧可以飛出去。”
語畢,吹響口哨把裂風召過來。
它昨夜就到了,這會估計正在北院那邊跟府中的小孩玩耍。
少頃,裂風出現在回廊另一頭,神清氣爽的模樣。
從宣城到西北,它跑了大半天,過足癮了。
“府外備了弓箭手。”白辭弱弱提醒。
“除非天生神力,不然沒人能射中裂風,你操心什麼。”駱青瑤白他一眼,等裂風到了跟前,旋即從荷包裏摸出參丸喂它。
她們三個人的身形都不大,騎到裂風背上正正好,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白辭嚇得跟著掠出去,才落到樹尖上,圍在府外的弓箭手便齊齊拉弓。
“是本神醫。”白辭鬱悶的看了一圈,哪裏還有裂風的影子。
落到地上,他尋思一番,回了逍遙居開門出去。
守在府外的禦林軍也染了病,形容狼狽。看到他出現,一個個眼中都燃起希翼,焦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