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腳落地,守在禦書房外的侍衛猛然看到她,紛紛拔劍相迎。
“是本國師!”駱青瑤壓低嗓音輕叱一聲,抬手推門入內。
容墨還在批閱奏折,挺拔的身影映在屏風上,隨著殿內的燈火輕輕晃動。
她放輕腳步過去,本想嚇他,不料才邁開腳步眼前便晃過一道影子,跟著鼻尖便聞到了他身上的伽南香,整個人被他圈進懷中。
“容墨。”駱青瑤轉過身,徐徐仰起頭,笑吟吟的對上他漆黑的眸子。“我回來了。”
“唔”容墨應了聲,低頭纏綿封住她的唇。
從她進神仙府他就知道她回來了,於是早早支開了慕公公,誰知她竟然過了這許久才進宮看他。
駱青瑤暈暈乎乎的讓他吻了一陣,伸手將他推開,緊張四顧。
還好慕公公不在,不然被看到就完了。
“青瑤在找什麼。”容墨假意不知她的心思,牽著她的手坐到禦案後,自然而然的將她抱住。“此去逍遙宮,一切可順利。”
駱青瑤含笑點頭,告訴他自己去了一趟燕國,並且進了郎州城一事。
“燕國國中並無郎州城。”容墨抬手撫上她的麵頰,眸光暗暗沉沉。“那寒泉之水涼可透骨,青瑤可有覺得不適。”
駱青瑤聽到前麵一句,冷不丁想起月靈利用蠱人迷惑她那次,她看過燕國的地形圖,確實沒有郎州城。
也就是說,城主在信中所言都是真的。
無相門門中之人建城自居,並在城外設下迷幻陣法,不知情之人,不會知道那兒有座城。
容墨感應到她的心思,唇邊滑過一抹寵溺的笑,伸手搭上她的脈。
脈象已經平穩下來,不複之前那般紊亂無序。
抽回手,冷不丁撞進她笑意盈盈的眸子,不由的愣住。“為何如此看著本王。”
駱青瑤眨了眨眼,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埋頭在他懷裏偷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知道是何滋味了。”
雖然才一晚上,他肯定過的也不安穩,下巴都冒出胡子了。
“如此甚好。”容墨心神微震,禁不住捧起她的臉,再次封住她的唇。
他又何嚐不是思她成狂。
若她在宣城也罷了,想她便能見到,去了逍遙宮,他便隻能想著,沒法同去。
吻了許久,他終於舍得鬆開她,兩人的氣息都亂的不成樣子。
駱青瑤喘了片刻,嗓音軟糯的打聽祭天大典安排的如何。
老國師手中的勢力已經瓦解的差不多,然而她和容墨都清楚,祭天大典是最好的機會,也是抓他們的最佳時機。
過了祭天大典,她及笄成年,並且帝星歸位。
融在容墨肋骨之上的殘卷,會因為帝星歸位,而釋放出無比強大的力量。
屆時老國師想要抓住容墨,不啻於癡人說夢。
“五十萬兵馬侯在圜丘四周,城中布下十萬兵馬,祭禮儀仗禦林軍,暗衛,禁衛軍共五千人。”容墨圈著她柔軟馨香的身子,嗓音喑啞粘稠的在她耳邊輕笑。“國師大人可還有不放心之處。”
駱青瑤臉頰燙了燙,搖頭輕笑。“本國師不擔心了,不過如何祭天,本國師還得學習一二。”
“本王教你。”容墨偏頭親了她小巧的耳朵,抱著她一塊站起來。
夜色下的皇宮靜悄悄的,偶有侍衛提著劍經過殿前的花園,氣氛靜謐。
兩人牽著走了一段,雙雙施展輕功從宮殿上方掠出去。
圜丘設在城東門外十裏處,兩人從皇宮裏出來,駱青瑤想起自己還沒吃晚飯,遂拉著容墨陪她去珍味樓。
皇帝病倒之後,他們幾乎沒有再來過。
上樓坐下,駱青瑤吩咐小二照舊上菜,視線一轉落到容墨身上,唇邊浮起狡黠的笑容。“我準備了一份厚禮給定國公,祭天大典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多謝國師大人。”容墨開了句玩笑,下意識伸手刮她的鼻子。“你也不怕日後出門,百姓都稱你是妖僧。”
“小僧是神仙。”駱青瑤得意翹起唇角。
容墨說不過她,索性傾身過去,大大方方的偷香。
用過晚飯,兩人離開珍味樓,再次施展輕功往城外飛去。
月朗星稀,寒風刮過來,利的像刀子似的滑過臉頰。
駱青瑤冷的受不了,出了城隨即拉著容墨落到地上,不疾不徐的走過去。
“這點寒意就受不住,你是如何進那寒泉的。”容墨擁著她的肩膀,唇角微微向上揚起。“可是一邊哭一邊下水。”
駱青瑤哼了聲,伸手掐他。“本國師才不會哭,你太小瞧本國師了。”
“那睡的可好。”容墨愉悅笑出聲。
“不好,沒有睡在你身邊踏實。”駱青瑤皺了皺眉,忽然頓住腳步,仰頭往天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