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是女子,郎州城建城至今,一直是女城主女守衛,就連城中的商鋪,也多是女掌櫃。”小姑娘眉眼彎彎的笑起來。“小師父是第一次來郎州城?”
駱青瑤聞言,心中反而不確定,無相門是否就在此處某地。
門中負責守書的都是女子,明知老國師幾百年來,一直在致力於尋找殘卷的下落,又怎會如此大膽行事。
待頭發束好,駱青瑤付了銀錢給她,徑自下樓。
客棧掌櫃的做事還聽麻利,這麼一會的功夫,就買來了不少的饅頭發給那些流民。
駱青瑤站在客棧門外看了一陣,抬腳往城主府走去。
娘親姓喬,城主恰好也姓喬,不像是巧合的樣子。
到了城主府外,她撚著佛珠頓住腳步,凝神測算娘親如今的下落。
出神的功夫,耳邊忽然傳來一道冰冷無波的嗓音。“小師父可是從大順來。”
駱青瑤拉回思緒,見對方身上穿著副將的鎧甲,下意識點頭。“正是。”
“城主大人命末將將此信交予你,還請你速速離去。”那人從懷中拿出一封信,很不客氣的樣子。“請吧。”
駱青瑤狐疑斂眉,伸手把信接過來,使勁捏了捏,隨即吹響口哨把裂風招來。
包袱都丟在裂風身上,客棧那邊的銀錢也已付清,她要走隨時就能走。
翻身騎到裂風背上,她看了一眼那人,唇角微微向上揚起。“不勞將軍相送,小僧這就走。”
語畢,抬手拍了下裂風的脖子,笑道:“走吧,小僧在這很不受歡迎。”
裂風扭頭看一眼那人,四蹄揚起,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人站在原地,嘴巴微微張開,半天合不上。
好快的速度!
駱青瑤騎著裂風回到宣城神仙府,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下馬進了暖閣,她一坐下就把那信拆開,認真研讀信上的內容。
城主並非無相門中之人,不過跟無相門有些淵源,日前收到消息得知她會入城,所以才會修書一封,並不許她再入郎州城。
這人真是奇怪,趕人就趕人唄,幹嘛還要解釋一番。
而且,她為什麼要特意提無相門。
駱青瑤擰眉沉吟片刻,無意間看到容墨裝在陶罐內的碘水,不由的勾了勾唇角。
起身過去把碘水拿過來,仔細鋪平了信紙,慢慢把碘水倒上去。
信紙剛剛濕透,門外忽然傳來青玄的聲音。“你回來了?”
“嗯,進來吧。”駱青瑤瞟了一眼似乎已顯出字跡的信紙,起身繞過屏風,好笑的衝她眨眼。“你如何得知我回來,可是時時都過來等著。”
青玄丟給她一雙白眼,自顧坐下。“裂風到我那邊去了。”
難怪她會知道。駱青瑤挑了挑眉,也跟著坐下。“如何,宣城這兩日可太平。”
“國師大人,你給本姑娘一句實話,你真的是和尚麼?”青玄眯起眼,看她的眼神多幾分探尋。“宣城死了好多人,都說是你殺的,有人看到你出手了,還不止一個。”
看到她殺人?駱青瑤“噗嗤”笑出聲。“青玄也相信小僧真的殺了人?”
她要是能殺人,老國師的那些手下死了幾百遍都不止。不過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走之前擔心的事,估計是真的發生了,就是不知容墨如何處理。
青玄使勁搖頭。“不信,可百姓傳的有鼻子有眼的。”
說她殺人,她還是真的沒法信,雖然她做的事沒有一件像是佛門中人。
頓了頓,青玄把她離開後發生的事一股腦的說出來。
她走的時候宣城還太平的很,結果入夜後,朝中幾位大臣的府邸走水,緊跟著又有人被暗殺,鬧了一夜,快天亮的時候騷亂才止住。
城中謠言四起,有說是容墨派人做的,更多的人一口咬定,做這些事的人是妖僧國師。
她聽到消息出去,神仙府門外被擁護她的百姓圍住,跟那些懷疑她的人,鬧的不可開交。
後來還是牡丹現身,這些人才散去。
“看來小僧錯過了一場好戲。”駱青瑤挑了挑眉,唇邊滑過一抹狡猾的笑容,壓低嗓音讓她去客棧把幽若找來。
不知道是老國師的安排,還是定國公的主意,這事不能就這麼了了。
“那姑娘渾身上下都是毒,你真要我去?”青玄頭皮發麻。
幽若的性子實在是太反複了,從笑靨如花到麵目猙獰,真的就隻是一瞬間。
駱青瑤好笑點頭,跟著從荷包裏拿了顆解毒丸給她。“含在口中,速去速回。”
青玄無語的接過來,起身開門出去。
駱青瑤傾身靠向椅背,把青玄剛才說的事琢磨了一遍,臉上的笑容漸漸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