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牡丹欣喜的驚呼聲從房中傳出來,跟著房門便被人給拉開。
駱青瑤調侃一句,抬腳入內。
牡丹請她坐下,拎起茶壺給她倒了杯茶,聽她說完正事,不由的挑眉。“國師大人為何如此不信任主上。”
“不是不信任,我是怕啊。”駱青瑤趴到桌上,幽幽歎氣。“牡丹,若他真的出事,我會難過死的。”
“少說這些不吉利的,名單上的人,主上一早下令讓我們盯著了。”牡丹好笑的看著她,愈發覺得,主上真的是選了個非常好的主母。
駱青瑤聽她這麼說,總算是放了心,趕緊告辭離開。
“國師大人。”牡丹送她出門,知心姐姐般提醒她。“主上比我們想象的要強大,你無須如此擔憂。”
“好姐姐,我知道了。”駱青瑤伸出手,頑皮的摸了摸她的臉頰。“走了。”
牡丹倚著門,好笑的衝她揮手。
駱青瑤離開瀾香院,路過寧王府時,看到駱青雪和婢女正要坐上馬車,抿了抿唇放棄了捉弄她的念頭。
正事要緊,這種小樂子,以後有的是機會找。
將煉好的藥送進皇宮給容墨,駱青瑤回神仙府和景煥用過午飯,隨即準備出發。
府中眾人得知她要去逍遙宮,幾乎全都跑出來送行。
駱青瑤摸出那隻幹淨的瓷瓶,踱步到到已經紅了眼的卓茹微身邊,壓低嗓音道:“景煥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你有沒有什麼禮物想要送給他,我幫你轉交。”
卓茹微怯怯抬眸,目光深深的望一眼景煥,豆大的淚珠旋即滾落下來。“多謝國師大人好意,民女沒有禮物送他。”
駱青瑤眼疾手快的將瓷瓶遞過去,接住了幾滴眼淚,瞄了一眼覺得少,幹脆把她拉到一旁,故意說些讓她聽了更難受的話。
青玄看的直搖頭,她什麼時候能有點國師的樣子。
卓茹微哭到幾乎崩潰,瓷瓶裏的眼淚也收集的差不多。
駱青瑤拿出塞子把口子塞上,抬手拍拍她的肩膀。“別哭了,我還是會回來的,沒準也會帶他回來。”
卓茹微茫然抬起頭。“國師大人?”
駱青瑤心虛別過臉,把瓶子交給青玄好好保管,跟著便翻上上馬,招呼景煥出發。
裂風揚蹄,徑自從府中踏空跑了出去。
逍遙宮遠在酈國,以裂風的速度,中途不歇腳的話,兩個時辰就能到。
恰好天晴,陽光很曬,路上倒也沒覺得多冷。
就是長時間吹風導致臉頰麻的厲害。上山入了宮門,駱青瑤一下馬便使勁揉自己的臉,嘴巴麻麻的開口:“先帶我去看看致盲的那些人。”
景煥見她臉都凍僵了,不禁心疼搖頭。“已經到了不急於這麼一會的功夫。”
駱青瑤吐出口氣,想想也是,遂拿出大把的參丸喂給裂風,讓它自己找地方玩。
走上高高的台階,依山而建的逍遙宮大殿,徐徐映入眼簾。
她攏了攏身上的鬥篷,和景煥一道進入大殿。
說是大殿,實際樸實的很也特別的空曠,除了宮主之位是比較奢華的玉石打造,邊上就擺了幾張椅子給長老坐。
逍遙宮上下並未知曉景煥帶她回來,看到他二人出現,門中長老甚是驚詫。
駱青瑤環顧一圈,發現殿上的人,一半以上都有眼疾,黛眉下意識擰緊。
在宣城之時,她跟景煥聊過眼疾之事,卻一直沒有太明確的結論。
他說赤血龜之膽能治此眼疾,可惜最多三年,便又會再次致盲。
這個古怪的發病方式,她真的是第一次聽說。青雲師父書閣裏的冊子上說,逍遙宮門中之人從小就要喂服各種毒藥,最終成為毒人。
可卻沒有哪一本冊子,提過這種詭異莫名的症狀。
“小神仙,這是景煥的母親,這幾位是門中長老。”景煥挨個把人介紹給她認識。
駱青瑤單手豎掌回禮,並暗暗觀察他們的麵色。
認了一圈的人,景煥喚來門中的婢女,帶她下去梳洗。
駱青瑤摸了摸自己的頭,暗暗叫苦。
都怪容墨,讓他教自己挽發,他死活不教。
洗了把臉,她下意識的又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感覺不是很亂,這才稍稍放心。
歇息片刻,婢女過來相請。駱青瑤披上鬥篷出去,見景煥等在門外,不由的失笑。“你自己也著急。”
景煥好笑點頭,親自領她去長老住的房間。
駱青瑤進門行佛門之禮問好,跟著便坐下,認真開始診脈。
仔細品了片刻,她抽回手,起身查看長老的眼球。
也是沒有任何病變的症狀,這就奇怪了。扭頭環顧一圈,無意間看到懸掛在房內的畫像,靈光一閃,笑道:“小僧知道為何門中之人會致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