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閃身避開白辭的暗器,唇邊勾起一抹邪肆的淺笑。“逐月七子果然名不虛傳。”
白辭冷笑一聲,穩穩擋在白霜麵前,雙眼危險眯起。“秦王此來,怕不單是來誇逐月七子的吧。”
他能知道自己就住在逍遙居,怕是一直在盯著主上的一舉一動。
“聰明。”容修撩開袍子,四平八穩的坐下,順手拿下臉上的麵具。“本王來向你求一味解藥。”
白辭一臉戒備,暗暗握緊手中的暗器,口中發出不屑的輕嗤。“秦王府能人無數,尊師更是醫毒雙絕,王爺上我這來求藥,真是稀奇。”
他竟然還扮作主上的模樣,難怪院中的暗衛分辨不出來,無人攔著他。
容修但笑不語,自顧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
當真是容墨手下最得力的左膀右臂,比起師父手下的那些人,可是穩重多了。
師父百般算計,卻不及帝星天命,何苦來哉。
端起抿了一口,他讚了聲“好茶”,似笑非笑的打量白辭。“白神醫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話音落地,白辭陡然變了臉,手中的暗器“叮”的一聲落到地上。
白霜慢慢坐起來,故做為難的開口:“三哥,對不住了。”
說著,她伸手從他懷中掏出一隻瓷瓶,衝著容修高高揚起。“你要的解藥在這,我的那份呢。”
容修好整以暇的把整杯茶喝完,慢悠悠掏出一隻瓷瓶。“丟過來。”
白霜依言照做,將手中的瓷瓶丟過去,並敏捷接住他丟來的瓷瓶。
容修捏著那隻瓷瓶,環顧一圈,不疾不徐站起身。“多謝白神醫的藥。”
白辭一動不動,雙眼死死的盯著他的背影,愈發覺得他的出現古怪。就好像,他之所以來,完全是為了配合白霜演戲。
心念方動,白霜解了他被封的穴道,弱弱出聲:“三哥……”
白辭拂開她的手,開門追出去。
白霜如釋重負的吐出口氣,垂下頭,不屑勾起唇角。
容修能來配合她演這場戲,說實話,她確實很意外,但一點都不感激。
若不是他優柔寡斷,數次放過駱青瑤,她何須如此辛苦!
門外,白辭一直追到隔壁青玄住的院子裏。
容修已經不見了蹤影,倒是院中意外的多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小小的身子沐浴著月光的清輝,白色狐裘圍在脖子上,露出黑黑的小腦袋。
白辭張了張嘴,麵如死灰的垂首上前。“主母,你贏了。”
“自己去跟青玄道歉,本國師很忙的。”駱青瑤緩緩回頭,衝他嫣然一笑,身子轉瞬掠出去,隻留給他一道白色的暗影。
容修和白霜的雙簧演的也太假了,進了逍遙居,竟然不去神仙府找她和容墨的麻煩,負分滾粗。
出了神仙府,駱青瑤回頭瞟了一眼,笑吟吟的停在樹下的陰影裏,等著容墨現身。
她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容墨落到她身邊,自然而然的俯身幫她整理狐裘鬥篷。“你也懷疑白霜回來,是在演戲?”
“不是懷疑,是肯定。”駱青瑤皺眉。“吃飯的時候,我就聞到那血腥味不太對,隻是沒點破罷了。”
“連我也瞞著。”容墨佯裝不滿。
駱青瑤吐了吐舌頭,主動抱住他的腰,踮起腳尖親他。“生氣了?”
容墨無奈搖頭,摟著她如大鵬一般掠出去,前往北門。
修羅門聖壇的人忽然出現,白楓已經命人盯著,他也想親自去瞧瞧,否則沒法放心。
這些人一出現,城內就會莫名發生瘟疫,之前是涼城和寧城,這次到了宣城。
月光如水,寒徹的夜風呼呼的刮到臉上,刺的皮膚生疼。
駱青瑤將頭埋在容墨胸前,困倦的打了個哈欠。
距離司徒妍居住的宅子越近,飄散在空氣中的那股迷香就更加濃鬱。
皺起眉頭嗅了嗅,她暗叫一聲不好,旋即空出手掏出裝有解毒丸的瓷瓶,倒出兩顆藥丸自己吞了一顆,給了一顆給容墨。
容墨也聞到了那股迷香的味道,劍眉依稀蹙起。
落到宅子外的樹上,容墨背靠著樹幹,凝神觀察院內的動靜。
司徒妍帶了不少人過來,院中擺放著一鼎巨大的香爐,那迷煙從香爐內嫋嫋冒出。
他看了一會,感覺非常的不對勁,忍不住壓低嗓音問道:“這是什麼迷煙?”
“是百日睡,當中還參雜了其他的迷藥。”駱青瑤蹙起黛眉,伸手拽了拽他的袖袍。“去找找你的人,可能已經中招了。”
百日睡初聞是感覺不到香味的,隻有聞的久了才會變得濃鬱,不過這個時候,若不及時服下解藥,便會陷入昏睡。
至於另外一種迷藥,她暫時聞不出來是什麼,感覺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