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青瑤呆了一秒,腦子裏隱隱有什麼東西想要破土而出,無意識出聲。“容墨?”
“是我……”容墨收緊手臂的力道,低頭顫抖封住她的唇。
差一點,他差一點就要失去她了。
駱青瑤茫然的睜著眼,目光呆滯。胸口好痛,手臂上的佛珠也燙的不成樣子,感覺要把她的手臂烤熟一般。
“唔”她哼了聲,推開容墨,抬起左手出神的看著那佛珠。
“出了何事?”容墨被她的舉動搞糊塗了,劍眉深深擰起。
駱青瑤皺著眉頭,徐徐對上他的目光。佛珠的溫度低了下去,腦子裏隱隱約約出現模糊的景象,跟著太陽穴變得刺痛,眼前陣陣發黑。
過了許久,那種眩暈的感覺才散去,她清醒過來,眼神茫然的對上容墨的目光。“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她好像做了一個夢,可是一點都不記得夢裏的情形,隻記得有人要她殺了他。
容墨抿了下唇輕輕點頭。“睡了八日。”
八天……難怪她不記得夢到了什麼。駱青瑤默念一句,衝他頑皮一笑。“你什麼時候成我夫君了,本國師為何不知?”
“你沒忘?”容墨驚喜莫名的將她抱緊。
“醒來的時候確實忘記了,但是剛剛……”駱青瑤臉紅了下,小腦袋垂下去,弱弱出聲。“忽然就想起來了。”
“剛剛怎麼了?”容墨眼底浮起寵溺的笑意,故意親她發紅的小耳朵。“可是因為我吻了你?”
“容墨!”駱青瑤氣哼哼的推開他,想要起來,結果發現身體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唔”容墨口中溢出一連串低低的淺笑,伸手將她抱緊,再次低頭封住她的唇。
早知道吻她就能讓她記得自己,他方才應該吻的久一些,深一些。
過了許久,他終於肯放開她,招呼裂風進來守著,自己開門出去。
駱青瑤臉色緋紅的側躺著,眼底滿是歡喜的打量裂風。
她躺了將近十天,裂風又大了一圈,估計平日裏沒少吃參丸。
裂風低頭蹭她的手,眼神溫柔的不得了。
駱青瑤慢慢坐起來,伸手揉它的腦袋。“嚇壞了?我怎麼可能會死,別忘了我可是小神仙。”
裂風抬起頭,鄙視的給她一雙白眼,掉頭出去。
駱青瑤彎著眉眼,出神的看著手上的佛珠。
方才看的時候,有顆珠子明顯多了一塊髒汙的痕跡。圓圓的一點,像似有水滴滴落在上麵,又好像是血跡。
可是之前容墨將血滴上去,是沒有任何痕跡的。
黛眉蹙了蹙,她伸手搭上自己的脈,想要證實心中的猜測。
她好像中了老國師的蠱毒。
仔細品了片刻,駱青瑤收了手,狐疑望向門外。
她體內有火蓮丹的藥效,有玉淨蓮,還有一種非常奇怪的藥物,一寒一火本來就相克,結果多了那種奇怪的藥,竟詭異的保持著平衡,還把蠱蟲給封了起來。
隻是這種情況對她來說非常不妙,因為她……已經不是百毒不侵之身了,跟尋常人無異。
“小神仙?”南宮瑞從門外探進來一個腦袋,嗓音壓的很低。
駱青瑤拉回思緒,懶懶的倚著床榻上的軟墊,眯眼窺他。“姿色不錯,小僧覺得若是把你賣入青樓,應該會是高價。”
“你認出我了?”南宮瑞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笑嗬嗬的躥進去。“可我哥說,噬心蠱的蠱蟲爬進你腦子裏,你會沒了所有的記憶。”
駱青瑤翹起唇角,輕描淡寫的撚著佛珠。“他說的沒錯。”
她之所以能想起來,是因為佛珠的緣故。可惜她忘了夢境,忘了是誰要她殺容墨。
“呃……”南宮瑞楞了下,看她的眼神愈發驚奇。“你真的什麼都想起來了?這不可能的,這蠱蟲厲害非常,我哥都怕的要死。”
駱青瑤點點頭,讓他坐過來。
南宮瑞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的靠近過去。
“小僧不吃葷,也不殺生。”駱青瑤沉下眸子,伸手搭上他的脈。
蠱蟲都清完了,他的臉也恢複了過來,雖然還有一些疤痕留下的印子,繼續敷藥膏下去,最多半個月就徹底的消了。
“怎麼樣?青神醫說沒事了。”南宮瑞見她臉上流露出凝重的表情,脊背頓時隱隱發涼。
“沒事了,你出去吧,小僧要歇一會。”駱青瑤覺得有些倦,眯上眼,擺手示意他出去。
南宮瑞端詳她一陣,確定她真的沒事,隻是昏睡太久有些虛弱,這才放心的出去找裂風。
駱青瑤靠著軟墊眯了一會,容墨折回來,手裏端著托盤,裏邊裝著一碗清粥,還有幾樣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