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神仙,也不用這麼瞧不起他啊……催動自己的寶馬追上去,他不放心的又開始嚷嚷。
駱青瑤讓他吵的有點暴躁,叫停裂風,回頭冷冷睨他。“施主可是想上天,小僧不介意送你一程。”
“我有南蜀大軍的布陣圖。”南宮瑞伏在馬背上,粗粗的喘著氣,擺手叫她別走。“不必過去冒險。”
南蜀的布陣圖?駱青瑤神色緩和下來,淡定伸出手。“給我。”
南宮瑞鬆了口氣,慢慢坐直起來,讓她先避到隱蔽的地方。
駱青瑤挑了挑眉,選擇相信他。
南宮瑞確實有南蜀的布陣圖,可惜不是放在身上,而是現拿。
看著密密麻麻的蠱蟲從地下冒出來,不一會的功夫就把布陣圖拚好,她驚得半天合不攏嘴。
難怪衛國數次攻打大順都是大勝而歸,這玩意用的好,簡直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必備。
“能把布陣圖還回去麼?”她蹲到地上,迅速把圖中所布的陣法記下。
南宮瑞得意挑眉。“當然。”
“那還回去吧。”駱青瑤站起來,雙眸熠熠發亮的盯著他看。“這個要怎麼養?”
“送你。”南宮瑞把裝著目蟲的竹筒遞給她,順便告訴她如何控製母蟲,還有如何發號施令。
駱青瑤津津有味的聽了一陣,想大到還在大營的容墨,不禁有些擔心。
昨天那一仗受傷的人是他的副將,按照南蜀所布的陣法,大順要想以少勝多太難了。
待放出去的蠱蟲都回到竹筒內,她叫來裂風,翻身上馬掉頭往回走。
這一仗必須贏,容墨雖然是皇帝屬意的新帝人選,可他身染惡疾,且沒什麼戰功建樹,上位之後難以服眾。
而今老國師蟄伏雲夢山,這一仗的變數太多,以致她都沒能算到結果。
回到大順大營附近,駱青瑤從裂風背上跳下去,側眸瞄了一眼南宮瑞,唇邊滑過一抹頑皮的笑容,出手封了他的穴道。
“小神仙……有話好好說。”南宮瑞眯起雙眸,感覺自己愈發的看不懂這小和尚了。
“小僧跟你沒話說。”駱青瑤翹著唇角,將他身上的衣裳扒下來,彎腰取下短刀割開,平鋪到裂風背上。
南宮瑞站的筆直,目光一寸寸向下,緊張注視她手中的短刀。
駱青瑤抬眸,瞥見他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唇邊的笑意漸濃。
他不是不怕死麼,假扮南宮澈硬闖藏經閣,還到龍泉寺後山的禁地搗亂。
這會擺出這副鬼樣子,到底幾個意思。
拿起他的手,短刀鋒利的刀口劃過,原本就有道口子的中指,頓時鮮血直流。
“一會就好。”駱青瑤捏著他的手指,飛快的在裂風背上的白色中衣上繪圖。
南宮瑞無語望天。他到底是不是和尚,不是說和尚都心懷慈悲麼!
過了一陣,他努力吸了吸鼻子,劍眉無意識蹙起。“小神仙,你身上的香味為何如此特別?”
那味道帶著一絲淡淡的甜,如雪如蓮,像極了女兒香。
“因為小僧是神仙啊。”駱青瑤涼涼的噎他一句,手上的力道加重,又擠出好多鮮血。
南宮瑞疼的嘴角抽了抽,老實閉嘴。
駱青瑤繪好了布陣圖,拿著短刀把多餘的部分割掉,然後平鋪到地上,拿出他送給自己的蠱蟲,又用他的血催動那些蟲子幹活。
南宮瑞汗水淋漓,心中悔意叢生。
早知道就不該把這東西送他。
“這玩意真的很好用,謝謝你啊。”駱青瑤看著陣法圖被蠱蟲吃下,笑嘻嘻的站起來。
“不客氣……”南宮瑞吞了口口水,弱弱問道:“可以解開我的穴道了。”
駱青瑤搖頭,拿出錦帕把短刀擦幹淨,仔細收好。
她不是不能直接去大營,而是一想到白霜在那,容墨又變得很陌生,心裏就特別的不爽。
那天跳下隕星陣陣眼的深淵,容墨到底遇見了什麼,為什麼醒來後就好像很嫌棄她的樣子。
胡思亂想的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那些蠱蟲從泥裏鑽出來,訓練有素的回到竹筒內。
“走吧,我們回城吃飯去。”駱青瑤解開南宮瑞的穴道,翻身上馬。
她不會讓容墨死,但是也不會死皮賴臉的跟著他。
好歹,她也是他師叔祖。
而且青岩師兄說的很對,他將來是要當帝王的人,沒那麼多功夫總陪著她。
走到半路上,裂風忽然放緩速度,最後竟停了下來。
駱青瑤狐疑的衝南宮瑞擺手,示意他別動,雙眸狐疑眯起。“來者何人!”
“青瑤……”低沉渾厚的聲線滑過耳畔,跟著便有道熟悉的身影,從樹上飄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