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能躲麼,她偏要把他逼出來。
製造謠言什麼的,古人還是太保守了,吹牛都不敢往大了吹。
“國師終身未娶。”容墨給她添了茶水,波瀾不興的口吻。“師叔祖真決定要這麼做?”
在大順國,男子娶三妻四妾尋常的很,就算國師跟人養育有孩子,也激不起多大的波瀾。
“難道不行?”駱青瑤狐疑眯起眼。
“大順的百姓對他格外敬重,我擔心你如此安排,會適得其反。”容墨語氣冷肅。
駱青瑤眨了眨眼,笑了。“知道什麼叫愛之深責之切麼。”
容墨一愣,繼而莞爾。
越是完美的東西,打碎的時候越心疼,人亦如此。
國師在百姓心中,多年來一直是神一樣的存在。
等他們發現,對方隻是個普通人,還是個毫無人性的普通人,可想而知,會有多少口誅筆伐等著他。
“你師叔祖我好歹也一千多歲。”駱青瑤得意挑眉。
“唔,一千多歲的師叔祖,不會挽發,也不會穿衣。”容墨彎起唇角,涼涼的語氣。
駱青瑤一噎,幹脆不理他,扭頭去看那說書先生。
片刻後,她站起身一言不發的拉起容墨的手,打開臨街的窗戶飛了出去。
從屋頂繞到茶樓後門,駱青瑤衝容墨使了個眼色,悄無聲息的跟上去。
他並未直接去寧王府,而是繞了很久,很是謹慎的左右觀望。
“他會不會懷疑自己被跟蹤了?”駱青瑤小聲嘀咕。
容墨搖頭,用眼神示意她別出聲。
又跟了一會,他總算停下來,隔著高高的院牆,將一樣東西拋進寧王府後院。
兩人藏好身形,撇下那說書先生,悄然進入寧王府。
前來接應的小廝,拿著說書先生送來的密信,急急踏上回廊。
一陣風出來,眼前恍惚掠過一道白影,待他細看,院中卻什麼都沒有。
往前走了幾步,又一陣風吹過,小廝這次是真的看到有一道白影從眼前閃過,驚得停了下來。“有刺客!”
話音落地,四周湧出無數的弓箭手,將整個寧王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駱青瑤跟容墨藏在樹上,很是鬱悶。“怎麼辦,成了甕中之鱉了。”
“不會。”容墨說著,伸手抱住她的腰,輕飄飄的飛上樹尖,足尖一點,翩然朝府外飛去。
身後,破空而來的羽箭密密麻麻,卻是一支都沒射中他們。
一路施展輕功回到逍遙居,駱青瑤進門就把油燈點亮,低頭打開好容易掉包回來的密信。
空的?駱青瑤再三辨認,發現紙上還是什麼都沒有,隻好求助的拽了拽容墨的袖袍。“怎麼回事,他竟然什麼都沒寫。”
容墨接過信紙,仔細辨認一番,吩咐下人去取碘水。
駱青瑤雙手托腮,眼眸亮晶晶的盯著他手中的空白信紙。“這就是傳說中的間諜手段之一麼?”
容墨直覺間諜和探子的意思是一樣,故而不假思索的點頭。“是。”
駱青瑤聞言笑了笑,眼底滑過一抹算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