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霖玉深以為然:“聽你救過我兄長性命,是我們祝家的恩人呢。不如我們同住一屋抵足而眠?正好些閨房私語。”
“我也正有此意。”白沐莞笑容真切,心中暗自惋惜歎然。
這個祝家姐心思單純,對人毫無防範。這般純良少女一旦踏足後宮,無論得寵與否,恐怕難有善終。
雖然她和祝彥清熟絡,對於他妹妹祝霖玉,她們今日是初見。可能因為同是女子,可能礙於祝彥清的緣故,她頗為憐惜眼前笑顏如花的祝霖玉。興許下次再相逢時她已經難展歡顏,雖然無法幫到她,總歸唏噓不已。
祝家兄妹在屋中待了約莫半個時辰就告辭退去。他們走後,宇文曄故意冷冷瞥了白沐莞幾眼,接著對她采取置之不理的冷漠態度。
少女拎起梨花木圓桌上的精致茶壺倒了一盅遞給他,嫣然笑言:“幹物燥,殿下喝口茶潤潤嗓子。”
宇文曄接過茶盅重重擱到桌上發出砰然聲響,眸中冷意逼人,難得朝她發怒:“你稱他‘祝大哥’,喚我為殿下?試問你究竟在琢磨什麼?”
原來是因為一個稱呼置氣!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堂堂一國儲君,還有為此拈酸吃醋的時候?白沐莞忍住笑意坐到他身邊,一下一下替他撫著心口,放柔了語氣:“一個稱謂而已,你是我最親近的曄哥,旁人永遠難以比擬。你何苦生氣,等下胸口又該作痛。”
耳畔有她輕言軟語幾句,他再憤懣也消了氣,仍板著臉問:“你和祝彥清何時相識?是什麼關係?聽來像是生死之交的樣子,怪瘮饒,還不快速速招來!”
白沐莞徹底忍不住笑出聲,他佯怒的模樣著實可笑又可愛,他不自知,卻惹得她笑夠了一陣才娓娓道來。
聽罷她講完關於祝彥清的種種善舉,宇文曄對此饒印象大為改觀,不禁坦然笑讚:“真想不到世間還有良善的商人,早知這些我該對他禮賢下士。”
白沐莞口幹舌燥,端起茶盅仰頭飲盡,末了又:“禮賢下士不必了,總之我和祝大哥情誼深厚卻非男女之情,你無需多心。”
“憑他妹妹的姿容入選不成問題,端看父皇給的名位高低。”宇文曄想了想問,“莞莞有沒有覺得他們兄妹生得並不肖似?”
一個文雅俊朗素衣難掩氣度,一個秀雅溫柔自有江南少女風範。白沐莞凝眸沉思未發覺不妥,故而道:“雖一母同胞卻非孿生,眉眼不太肖似也屬正常。”
宇文曄壓下心底模糊而可疑的念頭,淡淡一笑:“沒什麼。”
他也不清楚原因,也許是傳中的直覺,他莫名覺得祝家兄妹並非親生。盡管這個念頭世人難以置信,眾人都知富甲下的祝家唯有這雙兒女,兒才女貌遠近聞名。罷了,他們是不是親兄妹也用不著他這個太子操心煩神。
白沐莞更沒放在心上,隨口玩笑:“我也沒見過他們的爹娘,興許一個像爹,一個像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