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啟薇伏在漆蓋上放聲大哭。文雨楓雙手環住寧啟薇的肩上,將她擁入懷中。文雨楓輕撫她的發絲,安慰道:“薇兒,我帶你離開這兒。我就可以擺脫紛紛擾擾了。你就可以每天快樂地微笑著。我們就不會有煩惱,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好不好?”文雨楓露出美好的笑容。
“我放不下他。對不起。”寧啟薇再次掙開文雨楓的懷抱。哽咽道。“你應該去告訴他!讓他知道你的心思!”文雨楓溫和地說道。“不行。如果我告訴他。我的身份該如何麵對。”寧啟薇搖搖頭道。“難道你就願意看著他將別人擁抱入懷。試問,你的心能接受嗎?”文雨楓冷冷地說道。
“如果需要,我也隻有如此了。”寧啟薇站起身來,淡淡地說道。寧啟薇眼角的淚痕未幹,眼睛紅腫,看起來很是狼狽。文雨楓為寧啟薇理理額前被淚水浸濕的劉海,溫和地說道:“薇兒要是不哭了,多美啊!”
“說實在,你恨過我?”寧啟薇忽然問道。“恨?”文雨楓喝道。“是,我要你說實話。”寧啟薇懇切地說道。“恨。曾經有過。”文雨楓溫和地說道。“什麼時候?”寧啟薇淡淡地說道。文雨楓默默地看著寧啟薇,沒有言語。
寧啟薇迎上文雨楓的眼光,溫和地說道:“能告訴我,什麼時候?”“十歲那年,當你知道梁睿的到來就著急要離開這裏,還有就是你讓歆兒告訴我以後要是我做的菜你再也不會吃。”文雨楓不帶一絲情緒,似乎是在說別人的事。
“原來我犯了這麼多罪。”寧啟薇訕笑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文雨楓連忙辯解道。“沒有什麼,也許你也應該恨我。”寧啟薇輕笑道。“薇兒,有些事我也知道勉強不了。”文雨楓眼中有難掩的落寞。“也許吧!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你快些回去吧!”寧啟薇猛然醒悟。
“我…我在陪你一會兒吧!”文雨楓眼中盡是不舍。“嗬嗬…我沒事。你看我不是挺好的嗎!”寧啟薇捋起一撮垂下的發絲,微笑道。“進去吧!外頭冰涼!”文雨楓關切地說道。“我有點累了。我想回王府去。”寧啟薇推辭道。“哦,好,我把你送回王府。”文雨楓懇切地說道。
“不用了。我的馬還在外頭。”寧啟薇淺笑道。“薇兒,你知道嗎?每當你跟我客氣的時候,你就是疏遠我。往往這樣的時候我就覺得迷茫。”文雨楓皺著眉頭說道。“哦,嗬,好吧!你總不會要穿這身送我回去。”寧啟薇微笑道。“哦,我去換身衣服。”文雨楓訕笑道,匆匆地離去。
寧啟薇拉扯著淩雲走出文府的大門:“走了,天那麼晚了,你還惦著吃。一會兒街道上沒人了。我可不敢回去。”“文公子不是跟我說要送我們回去的嗎?你著什麼急?”淩雲嘴裏吃著東西,手上還抓著一根雞腿。“走了,這麼一點路還需要別人送,你丟不丟人!”寧啟薇嚷嚷地爬上白馬的馬背。
明媚的陽光照進羅紗簾,寧啟薇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寧啟薇支撐著床沿,站直起身體。盡管自昨日子時睡到現在午時,寧啟薇仍然覺得很累。她明白這是發自內心的疲勞,歎了一口氣,翻身下床。寧啟薇習慣地走到衣架前,隨手扯下掛在上麵的長袍。“啪”一聲,一個荷包掉在地上。寧啟薇卷起長袍,彎下腰去撿掉落到地上的荷包。
寧啟薇撿拾起荷包,翻看著上頭熟悉的綠柳青荷。寧啟薇拉開荷包的開口,自裏頭取出一支竹笛,流蘇上的那個偶人輕輕地擺動著,寧啟薇舒心地笑了。思緒又回到那個夜晚。窗外的陽光很燦爛。
碧波蕩漾,小船躲閃著過了湖心橋的拱圓橋洞,飄搖在湖麵上。寧啟薇和淩雲各自站在船頭和船尾,手中舉著撈魚的網勺。“快看。那兒有一條黑色的魚,薇兒,快撈。”淩雲幾步跨到寧啟薇的麵前,她指著一處水草飄浮處激動地叫道。“哪兒,哪兒。我怎麼沒看到。”寧啟薇掃視著水麵道。
“你看,躲在那兒,又遊出來了。快點將它撈住。”淩雲揮動網勺激動地說道。“慢點。你看,被嚇跑了。那可是條草魚。看起來有好幾斤重。”寧啟薇蹲坐在船艙裏。“不要撈了。這兒都有大半艙了。”寧絨蹲坐在船艙裏撿拾艙中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