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展笑被他臉上的鄙夷表情氣得憤怒,卻也知道自己這個借口若再細說,也隻有被人取笑的份。
定了定神,苦笑著道,“無憂,再過兩日父皇想在宮中設喜宴,慶祝我腿疾全愈,到時候我過來接你。”
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一束目光正睥睨的看過來,不用看他也知道主人是誰。好像在嘲笑著他的不自量力,妄想得到不該擁有的人。
他既然想接近白無憂,自然對別人的想法不看在眼裏。麵露的優雅淺笑,目中含著希冀和渴望,任誰看了這樣的笑容這樣的眼神都不忍拒絕。
但白無憂本就不想與他太過牽扯,他的心意她已懂,就更不應該去。
“展笑,替我多謝皇上厚愛,但我最近確實有事,實在分不開身。再說,身為子民,能為皇族效力已是榮幸萬分。”
她話說得婉轉,意思卻很明了,她不會去。淡粉色的衣裙映著她淡雅的小臉,像湖心裏的睡蓮,恬靜誘人,溢滿芬芳。
隻是他心中有一種芳香漸遠之感,想要伸出手去抓,卻覺得手心酸軟,隻能看著她向風一般飄遠。
“怎麼了?展笑。”白無憂疑惑的看著他。他這才驚覺,自己的手不知何時已經伸了出去,突兀的停在眼前。
他尷尬的臉一紅,又順便動了動手臂。“昨晚睡覺可能是壓到了,一直麻麻的。”
“我幫你看看。”白無憂身子一動,已經被人按下,一隻修長的手已經快速搭上歐陽展笑的脈博。
綠影剛要發作,又見他確實沒惡意,悄悄前移一步。“我來替大殿下看,別忘了你的醫術都是我傳的。”絡千翔的手指在他的腕部搭了三秒,收回。
而此時,歐陽展笑完全沉浸在他的話裏麵,原來,她的醫術都是他所授。一陣失落湧上心頭,忽然又驚喜起來,他們是師徒。這個認知差點讓他欣喜若狂。
白無憂和綠影一齊看向絡千翔,等著他的診斷結果。他也不負所望的開了口。“大殿下是心思太重,有些事不可為,還是早些放下。”
白無憂現在才知道,他這哪裏是給人診脈,明顯是在警告。歐陽展笑也許聽懂了,也許沒聽出話外之音。
臉上還有沒來得及掩藏的欣喜,佯裝淡然地道,“也好,那就等以後。不過,下次無憂你可千萬不要再推辭。”
白無憂點頭。手摸向袖口,發現今早出來得急,忘記把他那塊龍形玉佩交給護衛了。
手動了幾下,覺得此時拿出來終究有些傷人,應該再另尋合適的機會。
“無憂,我的腿……”歐陽展笑見她對於自己走著進來,一點也不驚訝,就知道她其實早就知道他已經好了。
心裏有些窘迫,想要開口解釋,又覺得在她麵前,任何的借口都無處遁形。還會讓絡千翔小瞧了去,心裏微微發堵。
“展笑的腿好了,這是件高興事,”白無憂接過他的話,她不想探討他隱瞞她的目的。
對於她來講,他的腿好了,她就再也不用進宮,也絕對是一件高興事。
歐陽展笑想到她給自己治腿,還遭受到歐陽展夏的暗殺,深深的覺得對不起她。
便道,“無憂,不如我派幾名侍衛過來保護你,我怕二皇弟會喪失理智,對你進行報複。”
絡千翔譏笑,不過他沒說話,這種事情還是讓輕暖自己做主好。
“謝謝展笑,不過侍衛就不用了,我有貼身的護衛,相信綠影也跟你說過。”白無憂笑著回絕。
她的心裏從來沒有他,隻待找機會還回玉佩,又怎麼肯和他過度牽扯。
“一個護衛怕是太少了,不如我讓綠影留下來保護你。”歐陽展笑就是想在她身邊放一個自己人,讓她時時刻刻都會記起自己。
“真不用,我的護衛有十幾個,隻是他們平時很少出現而已。”她拿絡千翔的護衛來充一下數,相信他會很樂意。
絡少爺讚同的點頭,何止是十幾個,就算三十護衛都送她,他也眼都不眨一下。再說,連他都是她的。
歐陽展笑見她不收,也不好再強逼,心裏卻很失落。“無憂,你對我有兩次救命之恩,這情怕是一輩子我都報不完。以後無憂的事就是我的事,隻要你不嫌我煩就行。”
她幹笑,“嗯,以後如果遇到我自己辦不了的事情,少不得要麻煩展笑。”
絡千翔鄙視她,有他在她會有辦不了的事?不過,他對她的回答非常滿意。
在心裏冷哼一聲,歐陽展笑,你心裏真正的想法,怕是這輩子都實現不了。想要我的女人,你就得生生世世打光棍。
心裏已經將歐陽展笑鄙視得麵目全非,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無恥之人。都說英雄救美之後,美人會以身相許。可輕暖明明救了個堂堂七尺男兒,竟然也會玩這一套。
皇家的人,簡直就是無恥的典範。以為自己是天下的主宰,你想要別人就得給?
他們在這邊說著不痛不癢的話,白無憂沒覺得什麼。倒是絡千翔和歐陽展笑,其實心裏都非常討厭對方。都希望對方能快點滾,可對方又都穩如泰山的坐在這。
好在已將近中午,木易遠過來請他們去前廳用飯。“絡少爺,大皇子殿下,府中已備了薄酒,還請移駕前院。”
聽著他把絡千翔排在自己前麵,歐陽展笑的心一沉,莫非這個絡千翔的身份還在自己之上? 如果真是,難道他會是鳳族人?
他下意識的去望白無憂,見她已經和絡千翔一同起身。也跟著站起來,對他倆道,“你們先走,我有點事想和家主說。”
白無憂和絡千翔一聽,幾步就到了院子裏,慢悠悠的向前院走。“大殿下,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木易遠客氣的問。
上次他無法醫治大皇子的腿疾,被皇上威脅一事,心裏一直捌著一股勁,不舒服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