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半個時辰,他才將她傷口裏的木刺完全清除幹淨。
先打開拿來的藥包,將藥粉撒在傷口上,又從懷裏拿出另一種藥在上麵又撒了一層,才開始細心的包紮。
“好了。”直到他用白布在她腿上係了個小結,才站起來揉揉麻掉的雙腿。
“少爺,我去拿水。”流雲將他扶到一旁坐下,直接把水盆端過來。待他洗過之後,又將毛巾遞過來。
等腿恢複正常後,他又出去了一趟,再回來時,手上拿著一個碧色的瓷瓶。遞到流雲手上,“這是上好的玉肌霜,等結痂之後,記得一天要替她抹三次,就不會留疤。”
“奴婢替小姐謝謝少爺。”流雲收了瓷瓶,看著他給白無憂解開穴道。
“我有事要出去一下,流雲,你好好照顧小姐。晚上的菜要忌辛辣。”
“奴婢記下了。”流雲轉身去廚房叮囑。“你好好養傷。”絡千翔不給白無憂說話的機會,也走了。
飛鳳山莊後山。
絡千翔冷著臉來到山下,身形幾閃,人已經落到半山腰。眼尖的鳳三十第一個發現了她,恭敬地行禮,驚喜地叫道,“少爺,你回來了?”
“哼!”他從鼻子裏發出一個哼字,“三十護衛集合。
少爺,鳳一不是被派出去了嘛?鳳三十在心裏腹誹,卻不敢大聲說出來。他摸了摸算子,少爺身上的冷氣怎麼比十月的風還寒。
三十護衛因為鳳一的缺度變成了二十九護衛,站在半山腰整齊劃一地給絡千翔行禮,喊了聲少爺。
“今晚,誰都不準睡覺,從山腳到山頂往返一百次。”他說的麵不改色,仿佛在說你們吃飯了嗎?
護衛們卻一個個猶如霜打的茄子蔫了,這麼高的山峰就是再加上明天白天一天,也往返不了一百次啊!少爺你這是為哪般?
“少爺……”鳳三十開口想解釋,小姐受傷一事,真不是他們有意的。
絡千翔一個眼神過來,他立馬低頭。“我還從來不知道,我的護衛竟然敢討價還價了,真是長本事。”鳳三十真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不管他們有意還是無意,今日小姐受傷是真,他們這頓罰是免不了的。
“還站在這裏,是等著我送你們上去嗎?”他的目光冰冷的從每一個人臉上掃過,眾人呼的一下紛紛展開輕功,以遙不可及的速度向山頂掠去。
絡千翔冷笑,對著最後麵的鳳三十道,“我的命令是從山腳下到山頂之間往返。”鳳三十一個踉蹌,差點跌倒,顧不得叫前麵的人,轉身就向山下狂奔。
絡千翔沉著臉回到山莊,先回了自己房裏一趟,才去找白無憂。
進去後將懷裏抱著的東西放到白無憂身旁,“這個送給你。”“竟然是人偶!”白無憂高興地一把抱在懷裏,忘記了找他算點穴的後帳。
絡千翔見她躲開了傷腿,便由著她高興。人偶呈黃色,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的。用手一摸,觸感有點柔軟,好像還很有彈性。
“這麼好的東西,你是在哪找來的?”白無憂練習針法,正好缺個施針的道具。
這幾天,她正在為這個事犯愁,總不能抓個活人來,在她身上施針吧!沒想到絡千翔心這麼細,出去一趟竟然解決了她的一大難題。
“絡千翔,你……出去,是不是就為了給我找這個?”她抱著人偶晃了兩下,臉上早就笑開了花。
絡千翔認識她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笑得如此開心。不禁心下一暖,臉上蕩漾出春風化雪的笑容,隔開了從窗欞鑽進來的冷風。
在白無憂被他的笑陶醉時,他才驀地收斂笑容。“輕暖,這隻是我順路幫你找的。”
看著白無憂的笑僵住,他才心情愉快地喊,“流雲,開飯。”
白無憂因為受傷,第二天根本沒去後山,所以根本不知道那些護衛們,一天一夜沒睡覺,才從山腳到山頂往返了八十次。
此時,眾人橫躺豎臥地倒在山腳下,仰望頭頂的星子。
“你說我們這叫不叫無妄之災?”鳳三十有氣無力地道,“其實也是怪你們,非要改進一下方法,這下把我們都搭進去了。”
“先不說這個,你們幫我分析一下,少爺這麼在乎小姐,是不是說明他已經忘了桑言?”鳳二十九用手肘頂了一下鳳三十,一臉的求知欲。
“早就該忘了,桑言都嫁人了,再說她哪有小姐好?桑言嬌滴滴的,像一朵用瓷器雕成的花,一碰就要碎。哪裏配得上少爺?”鳳三十越來越覺得白無憂和絡千翔才是一對。
“你們在背後妄議少爺的私事,是閑處罰太輕了是不是?”鳳一不在,鳳二急忙製止他們二人的談論。
少爺神出鬼沒的,要是被他聽到這翻話,少不得還得繼續被操練。
“回山莊吃飯,稍做休息,然後繼續出來爬山。”鳳二第一個從地上站起來,要是讓少爺看到他們現在的慫樣,還不得怎麼發怒呢!
二九個人立刻無聲的進入飛鳳山莊,要是讓少爺知道他們沒完成懲罰就溜回去吃飯,還指不定怎麼收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