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落頭痛欲裂,她捂著自己的腦袋,漸漸失去了力氣。
敖宇翔見狀,伸出胳膊接住了她的小身體。
“宇落,宇落,你沒事吧?”
宇落墨黑的眸子,迷離的看著前方,像是在叨念,又像是在囈語。
“從珊瑚城四麵憑空出現了數不盡的藤蔓,整個宮殿都被巨大粗壯的藤蔓纏住,卷起,絞碎。”
其現在的樣子,與九月茉此時的精神狀態極其的相似。.
“翔,這一切,實在是太可怕了,翔,你跑去哪裏了?。”
敖宇翔峻眉緊蹙,大手抓著她的小手。
可即使她就在他的懷中,宇落卻還是在不斷的尋找著她。
似乎在她的夢境之中,他並不存在一樣。
這時候,倒在敖宇翔懷中的宇落,忽的緩過神來。
她現在渾身癱軟無力,額頭上不斷的冒著虛汗。
“翔,快,快去阻止九月茉,她中了滿樓輕語的蠱了,和上次我刺殺你的情形一樣,若是現在不去阻止她,後果不堪設想。”
在自己的夢境之中,九月茉因召喚數量龐大的藤蔓,而耗盡心力。
同時,珊瑚城也幾近瀕臨滅亡了。
這時,九月茉已經走到了大殿中央。
她一雙美眸中,充滿靈氣的翡翠色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滿是殺戮之氣的猩紅色。
她驚世的麵龐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看得人不禁心底一寒。
“母後,你要看好了,我現在,就要淨化這一切,還翡翠之境一個永遠的寧靜。”
她說話的語氣帶著冷厲,完全沒有了平日的溫潤暖宜。
九月茉雙手合十,似乎在內心與植物交流著。
不一會,大殿周圍便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這聲音,仿佛是在房頂和地底下傳來的,愈來愈大,聽的人毛骨悚然。
敖宇翔環顧四周,窗戶、牆外,地磚的縫隙中,不斷有藤蔓蜂擁而出。
一切,果然如宇落失神後的囈語一樣。
看這樣子,她的先知能力,是真的在逐漸的覺醒。
周圍的藤蔓越長越粗,像巨蟒一樣,慢慢的往前滑行著,糾纏著,大有占據整個宮殿的氣勢。
外麵不斷有呼救聲傳來,估計,藤蔓已經開始攻擊侍衛們了。
大殿的牆壁被輕而易舉的推倒了,房頂也被粗壯的藤蔓頂穿、碾碎了。
一時間,牆壁坍塌的聲音,兵器碰撞的聲音,哀嚎求救的聲音,混亂的交織在了一起,振聾發聵。
滿樓輕語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酒葫蘆,一臉樂在其中的表情,看著這混亂的場景,似乎都想為此席地彈奏一曲了。
盡興之餘,他拿起腰間的酒葫蘆,又喝了幾口酒。
“徒弟,學著點,什麼叫不費一兵一卒,就能不戰而勝。”
“跟了我這麼多年,可別說你什麼都沒學會啊?”
“真不是我說你,上次你處心積慮與敖國那小子交戰,輸得一塌糊塗,唉,不說了,不說了……”
離澈聽著他的那些挖苦諷刺,兀自不動聲色。
或許,對於這個心狠手辣的師父,他早已習慣了。
離澈冷漠深邃的目光,落在不遠處宇落的身上,一刻,都沒有離開過。
滿樓自是了解自己的徒弟的脾氣,就是用再難聽的話刺激他,侮辱他,這個徒弟都是不會有所動的。
有些時候,滿樓還真是心有不甘,因為,他總想看離澈發怒一次。
可,這個徒弟在他身旁從小長到大,他卻似乎一次都沒有得逞過。
不管他如何責罰、打罵。
離澈的眸子,都始終靜如止水,隱隱帶著冷漠的氣息。
滿樓輕語的師弟,那影依人,也就是離澈的二師父,也同樣是這個死德性。
兩人的性格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兩個人都能泰然處之,不疾不徐。
這樣冷淡的表現,總是讓滿樓大為惱火,有意無意的想勾起他們的脾氣。
可,天不遂人願啊!
也不知是離澈被滿樓帶回去之後,與那二師父學的,還是股子裏就是那樣的冷漠,細思極恐……
滿樓輕語順著離澈的目光看過去,繼而,露出一抹陰鷙的笑容。
他開口說道:“看樣子,這小丫頭的先知能力,是快覺醒了啊!她的能力倒是真出乎我的預料了,恐怕珈藍淩雪在,也不過如此了吧,這孩子,還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離澈沒有收回視線,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滿樓接著說道:“這裏,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你把碎片回收回來,便回去找我吧。”
“是,送大師父。”
離澈微微頷首,做出恭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