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下來的他,多了幾分憂鬱的神情,千染都被自己這個樣子嚇到了。
天呐,我果然不適合這個樣子,還是鬧騰一點的我的好。
這裏距離史學莊的路還很長,外麵,空氣愈發的悶熱起來,像是山雨欲來的前兆。
遠處的天空,烏雲密布,不時傳來雷聲滾滾。
想必,那裏已下起了傾盆暴雨。
雖說車裏有敖宇翔在,自帶冰冷氣息,倒不是很熱。
但是千染還是無聊的一會躺著,一會坐著,翻來覆去,沒有一刻安寧的時候。
不過,他雖一直在亂動,但動作都是刻意放的很輕,沒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吵醒了對麵那個人的美夢似的。
而敖宇翔則一直看著懷裏的人兒,完全不理會對麵的那個多動症的行為。
過了半個時辰,馬車駛入了來時的那個山穀之中。
頓時,傾盆大雨“劈裏啪啦”的打在了車廂的上麵,一陣清爽的氣息撲麵而來。
兩邊的情景,就像兩幅截然不同的畫一樣,中間分明。
一麵,是茫茫的悶熱戈壁。
而另一麵,是涼爽的青山峭壁。
馬車駛入山穀之後,空氣便不那麼悶熱了,眾人也好受了許多。
千染現在也鬧累了,整個修長的身體,呈一字躺在馬車裏,閉目養神。
少頃,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默在外說道:“主子,暴雨把山上的沙石衝了下來,回去的路,被堵住了。”
敖宇翔:“走大路!”
“是。”
默一揮鞭子,調轉了馬頭,向大路而去。
這條大路是史學莊與土撥鎮之間的官道,也是最為平坦的一條路。
馬車上了官道之後,大雨便停了下來,留下一地的水窪窪。
忽的,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而來。
敖宇翔和千染同時抬起了眼眸,迅速的對視了一眼。
是書蟲!
辰惜老遠就看見了書蟲直奔這裏而來,他趕緊往馬車的另一側躲去,以躲開他的視線。
可是,書蟲是個偷書賊,出於職業的本能,他無論到哪裏,都會先觀察好周圍的環境的,那一雙眼睛,更是銳利無比。
偏偏辰惜在躲起來之前,便被他看見了。
書蟲一見辰惜在此,想都沒想便衝上前來,攔住了馬車的去路。
辰惜不慌不忙,催馬上前,冷聲道:“你幹嘛?”
書蟲單刀直入:“車裏是誰?是不是墨姑娘?”
辰惜:“當然不是!”
書蟲:“那是誰?”
辰惜:“哼,無可奉告!”
“那你證明給我看!”他說著,便要下馬去掀簾子。
辰惜一個淩空,落在他前麵,抓住了他的手腕。
同時,默也伸出了手,默契的抓住書蟲的另一個手腕。
辰惜喝道:“喂,你給我放聰明點,這裏麵的大人,可不是你這種人可以見的,你便有幾個腦袋,可是都不夠砍的,知道嗎?”
書蟲以為辰惜不過是在嚇唬他,完全聽不進去。
他還是執意要看看裏麵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墨姑娘。
馬車外麵的人沒慌,而裏麵的人,卻有些坐不住了。
千染一個勁的給敖宇翔使眼神,讓他趕快解決了這個麻煩。
自古癡情人,多麻煩,他可不想惹下這個窮追不舍的包袱啊!
可,敖宇翔偏偏就不是個樂於助人的人啊!
他玩味的看著對麵的千染,一臉看戲的表情,好不愉悅。
千染此時恨不得把這個表情的他,給捏死!
“呀!大冰塊,我剛剛幫完你家媳婦,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翻臉就不認人了,是嗎?”
千染壓低聲音說著,生怕外麵的人聽到。
敖宇翔伸出兩根頎長的手指,堵住了宇落的耳朵,以防她被吵醒。
而後,他慵懶的說道:“那是你和宇落的事,又與我何幹?”
千染被他嗆的一時語塞,少頃,他對著對麵豎起了大拇指。
“你行啊!你真行,我服了!論無恥,天下竟還有比我還厲害的人!”
敖宇翔才不管他說什麼,隻靜默的等著看好戲。
千染複又看了看宇落,若是她醒了,定是會出頭的。
可是,敖宇翔此時又偏偏把她保護的很好,根本就不給她醒來的機會。
敖宇翔看出了他的心思,戲謔道:“宇落在我懷裏從來就不會醒的,你就自求多福吧!”
“哼……”
千染將頭歪了過去。
這時,外麵的爭執聲愈來愈大。
突然,書蟲趁兩人不注意,使勁伸長了脖子,將腦袋探入了馬車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