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從雁走上前來,輕聲喚道:“離澈公子,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睡?夜裏寒冷,雁兒為您溫些桂花酒來驅寒吧。”
離澈沒有回頭,婉言謝絕。
空小聲與默說著,“看,這又是一個熱臉貼冷屁股的,夏侯離澈這麼淡漠的一個人,怎麼會理睬她呢!”
就在他與默耳語的間隙,敖宇翔竟一躍而下,落在了離澈麵前。
史從雁見有刺客闖進來,嚇的一下跌坐了在地上,連連驚呼。
敖宇翔此時披著的黑色兜帽鬥篷,將臉遮擋的嚴嚴實實,根本瞧不出他的樣子。
可是,離澈卻立時知道了他的身份。
敖宇翔略帶嘲諷的說道:“離澈,那日一別,別來無恙啊。”
離澈當然聽出了他話語裏的意思,他是在嘲笑自己那次大戰臨陣脫逃。
那次是因為宇落把他打暈了,他才沒能去直麵敖宇翔。
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都是自己沒有擔當,對此,他沒有任何話語反駁。
敖宇翔見他沉默不語,便接著說道:“那日那一戰,便挪到今日吧。”
說罷,他周身撐開一圈玄色防護結界,一彎冰淩懸於掌心。
離澈雖未言語,卻也擺出了應戰的姿勢。
坐在地上的史從雁還在驚聲尖叫著,見離澈要與那人打起來了,她怕他吃虧,便顫抖著爬起身來,想要跑出去叫人。
“那女的吵死了!”
空在牆上趴著,想要起身,下去製止那驚聲尖叫的女人。
不料,卻被默一把拉了回來,他衝著空搖了搖頭。
“哦,對,我們不就是來把事情鬧大的嘛。”
空恍然大悟,複又趴回牆上,觀賞著兩大強者的對決。
敖宇翔先攻了過去,一時間,冰刃與光刃飛速交錯,完全分辨不出,這到底有多少數目。
漆黑的夜色中,離澈光刃的光芒折射在敖宇翔冰刃的棱角之上,更顯得光燦奪目。
少頃,史從雁那高聲的尖叫便喚來了莊內半數以上的守衛。
史國安聞訊,也從老遠的西邊趕了過來。
史國泰趕緊上前安撫住女兒的驚慌,隨後問道:“女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史從雁使勁抓著父親的手臂,“我也不知道!剛剛,離澈公子正站在院落之中賞月,誰知,突然憑空出現一個黑衣人,兩人便打了起來。”
眼見著兩人打得異常激烈,史國泰在旁急的直跺腳,這離澈公子要是在自己的莊內出了事,自己的顏麵以後要往哪放啊!
他對一旁的守衛命令道:“你們,馬上將那黑衣人製服,注意不要傷到離澈公子。”
守衛們領命,彎弓搭箭,齊刷刷指向敖宇翔。
半晌,幾十守衛全都放下了弓箭,揉著自己酸痛的胳膊。
史國安見狀,大聲訓斥著他們,瞄了那麼久,怎的都不下手?
守衛委屈道:“莊主,不是咱們不動手啊,是那黑衣人實在移動的太快了,咱們根本就跟不上他的速度啊!”
史國安也不瞎,當然也知道那黑衣人武功非凡,僅憑守衛手裏這些弓箭,是根本製服不了的。
守衛都這麼說了,他也隻好作罷,隻說著讓他們隨時做好戰鬥準備。
離澈一眼就看出敖宇翔根本不是來與他打架的,此番行動,定是另有其他的計劃。
他對他的計劃猜了個八成,所幸,便陪著他把這場戲演完。
雖說,是逢場作戲。
然,兩個男人強烈的勝負欲,卻完全把這場戰鬥當了真。
兩人越打越認真,越打越來勁,誰也不讓誰,定要分出個勝負來!
敖宇翔藏在兜帽中的冷犀眸子射出陣陣寒意,靈力陡然增強,四溢開來。
被這股強大的靈力所壓,旁觀的人全都向後退了幾尺,更有甚者,直接跑出了庭院。
史國泰將女兒護在身後,仔細的觀察著戰局。
史學莊的人本就不擅武力,見到兩位高手對決,便隻有在一旁的看著的份。
眾人的目光一直緊張的追隨著離澈那一抹紫,心跳也隨著他那一舉一動,一起一伏。
史從雁本就對離澈很有好感,當看到離澈這強悍的另一麵之後,她便更是傾心於他了。
離澈周身的光暈結界較之前更加的加強了,他遊走在敖宇翔的冰刃縫隙之中,揮出光刃反擊著。
兩人身高相仿,敖宇翔的身材要比離澈要強壯一點。
他倆似乎天生就是敵人,打了半個時辰,竟不相上下。
史國安見兩人一時間很難分出勝負,便與史國泰說了一聲,準備回自己的宅邸去了。
空見狀,趕緊拽住默的衣袖,“糟了,那老頭要回去了,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