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惜雖有絲質發帶遮著眼眸,卻也尷尬的無以名狀。
他明確知道傷口在哪裏,卻遲遲不敢伸過手去。
他怎麼可以隨意去觸碰姑娘家的肌膚呢!
即使情況緊急,也不能毀了姑娘的清譽啊!
猶豫了半晌,辰惜還是將手,緩緩的放了下來。
“詩兒小姐,您現在自己可以上藥嗎?”
“嗯,可以的。”
敖詩兒捂著自己不平靜的心口,倏地鬆了一口氣。
是啊,明明自己可以上藥的,為何剛剛沒想到呢?
敖詩兒,你個笨蛋,是腿傷把腦袋也傷了嗎?
怎的,還想著讓個男子給你上藥呢!
辰惜摸索著將裝著傷藥的瓶子放在了敖詩兒的手中,而後轉過身去。
詩兒接過傷藥,往傷口上擦著。
“嘶……”
她剛剛一直沒敢看自己的傷口,這才低頭細看,冰刃幾乎劃過了整個大腿外側,傷口很深。
不看還好,一看就更覺得痛了。
辰惜聽到詩兒痛苦的聲音,忙問道:“詩兒小姐,您沒事吧?”
“沒,沒事。”
詩兒緊緊抿著櫻唇,眉心擰成一團。
半晌,她緩緩開口:“辰惜,藥擦好了。”
“誒。”
辰惜走過來,熟練的用紗布將傷口包紮好。
清洗,上藥,包紮,這些步驟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雖然,他都是在遮眼的情況下完成的,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半晌,包紮完畢。
辰惜:“詩兒小姐,已經包好了,您可以將裙子放下了。”
“嗯。”
敖詩兒應著,雖然她知道辰惜看不見,可是,還是羞得臉兒紅紅。
辰惜:“詩兒小姐,您若整理完畢,辰惜就將絲帶摘下來了。”
敖詩兒:“嗯,可以了。”
辰惜摘下了蒙在眼眸上發帶,再看詩兒,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看樣子,定是疼壞了。
他不禁對她心生佩服,這樣一個柔弱的姑娘家,忍著痛給自己擦藥,可真是堅強啊!
“詩兒小姐,您先歇息一會。”
辰惜邊說著,邊收拾著,少頃,將那盆血水和其他的雜物都拿了出去。
敖詩兒擦了擦額上的汗,也著實是累壞了。
隻一會功夫,便躺在寢榻上,睡過去了。
辰惜回到小廚房,煮了一些促進傷口愈合的藥。
趁著這個間隙,他去周圍打了隻野山雞回來,準備給詩兒煲湯。
看到這物產豐富的羅霄山,他感歎著,還是羅霄山好啊,四季如春的,山裏到處都有吃食。
不像太子殿,常年大雪封山的,別說是野味,就連花花草草,都鮮少有。
他沒敢走太遠,隻在東廂周圍轉了轉,生怕敖青再回來尋仇,所以抓了隻野雞,便趕忙回來了。
這時,湯藥已經熬好了,他放在一旁涼著。
敖詩兒在屋裏睡著,有人保護著,她睡得很踏實。
這時,忽聽外麵有敲門的聲音。
辰惜站在門外,“詩兒小姐。”
“進來。”
敖詩兒坐起身子,緩緩睜開朦朧的睡眼,整理了一下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