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羽閣內,白蒲的眉間打緊深鎖,周遭圍繞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吐出絲毫聲響,生怕擾了白蒲的醫治。千代月立於一旁,纖纖玉手不由自主地撫上凸起的腹部,目光卻直直地放在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緊閉眼眸,嘴唇深紫的皇甫七夜身上。她揪住衣衫的手與壓緊嫣唇的貝齒一齊用力,似要讓自己的心也牽動著他的身體,一並痛著。這時,白蒲忽然收回了深思,輕輕將皇甫七夜的手放入了被褥之中,緩緩站起身來。
“白蒲,王爺的毒能解嗎?”赫連輕羽和風影在第一時間攔住了白蒲向前的腳步,焦急地出口詢問。
白蒲頓了頓,抬眸一臉嚴肅地冷冷盯著赫連輕羽與風影焦思若湧般的麵容,癟了癟嘴,故作無奈地搖了搖頭,黯然神傷道:“王爺中的毒是罕見的西域蟲毒,其毒性甚為怪異,不直接攻心,先破五髒六腑,至今世上唯有一人研製出了此毒的解藥!”
“到底是誰啊?快告訴我們,我們即刻去找!”
聽聞此言,白蒲的神色更是凝重了,轉而繼續道:“那人便是玉樹臨風,瀟灑倜儻,上知天文,下明地理,人間世道,無與倫比的醫仙,白蒲是也!”
一席話罷,白蒲的神色忽而爽朗,直衝著赫連輕羽和風影眉飛色舞。然赫連和風影卻麵色凝重地愣在原地,眼神中透著濃濃的殺氣。白蒲察覺到了異樣,瞬間收起了戲謔與調侃,清了清嗓子道:“這個笑話,似乎一點都不好笑哦!嗬嗬嗬嗬!”
“白大哥,求你,救救王爺吧!”
就在這時,月兒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焦慮,眸中含著清淚,擔著身子上前衝著白蒲俯身請求到。白蒲的心頭猛然一僵,下意識抬手扶住了千代月,製止了她的動作,轉而微微勾了勾唇,溫柔道:“王妃使不得!隻要有白蒲在,絕不會讓王爺就這麼丟下你們母子離開的!”
將月兒好生扶起,撂下這句話,白蒲猛然間轉身,聲色瞬間恢複了嚴肅與陰沉:“煙吻留下幫忙,其他所有人都到門外等候,在下一定將王爺體內的毒血,清理幹淨!”
話音落定,所有人都漸漸退散而去,原本人頭攢動的思羽閣,現下又冷清成了另一幅光景!
三個月後。
天氣漸漸回暖,冬日裏的最後一場冬雪送走了刺骨的嚴寒。威嚴的紫禁城內一聲尖銳的“退朝”送出了所有位高權重的王公大臣。所有人的臉上都似異常輕鬆,然隻有一個人眉目緊鎖,慌慌張張地穿梭在人群當中。
“攝政王,您這麼急忙是要往哪裏去?”
聽聞有人詢問,皇甫七夜未曾轉眸,隻是勾了勾紅唇,衝著身後大聲喊道:“家中告急!本王,要當爹了!”
顧不得所有人的詫異和道喜,他依舊沒有半點停留,馬不停蹄地趕回了攝政王府。思羽閣外,人頭攢動,所有人都靜靜地守候在門外,等待著裏頭的消息。
“情況怎麼樣了?”
皇甫七夜氣喘籲籲地趕到門外,不顧身份,見人就問。風影的眉宇緊皺,手心中緊張地都快滲出冷汗,見王爺趕來,遂上前解釋狀況道:“王爺您上朝不多時,王妃的肚子便出了反應,疼痛難忍,白蒲說羊水已破,快要生產,遂立刻送到了思羽閣,請了產婆,現下白蒲,產婆和楚夫人均在屋內,可都快將近兩個時辰了,還是沒有出來!裏麵也不見個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