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太後在一旁說了什麼,葉蓁蓁深知沒有她開口的資格,太後見她知書達理,又懂規矩,這才給了她一個台階下,沒把她晾在一旁。
接過葉蓁蓁抄的佛經,太後目不轉睛的盯著看了許久,也不知是在尋錯處還是入神佛經的內容。
“你這字跡看著倒獨特,看樣子不全然是我朝的文字。”
太後心情氣和的看了許久,這才將宣紙放在桌上,隨後開口詢問著。
葉蓁蓁的字都是在現代學習書法習得,總是與大慶有部分的出入,雖無大礙,但也是獨特的。
“回太後的話,妾身從前在偏遠的地方,教妾身習字的人是個半吊子,自然就學的不太像了。”
葉蓁蓁麵上帶著溫和的笑容,這才尋了個借口開脫著。
“已經好許多了,哀家看著你這個字,竟還覺得好看,不愧是皇帝欣賞的人,有一個郡主和側妃的風範。”
看過葉蓁蓁的字跡之後,太後才對葉蓁蓁有了幾分肯定,從前隻聽人說過葉蓁蓁的風跡,如今一見才是真的信了。
“多謝太後誇獎。”
葉蓁蓁連忙朝著太後深福一記,這才謙虛的回到。
“哀家看你也是個聰明人,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你既然是個聰明人,就該知道,皇帝不會讓人禍亂他的後宮,哀家就更不會了,你送進來的那幾個人,哀家都查的一清二楚的,後宮也不該和朝堂上有什麼瓜葛。”
太後頓時冷下臉,一副嚴肅的麵孔同葉蓁蓁說著,剛剛還慈祥和藹的眼神,此刻就像是一把利刃逼著她。
“太後恕罪,妾身不敢。”
葉蓁蓁麵上一怔,立刻跪下來謝罪著,隻怕此刻的太後,比之前大慶帝詰問玉晴公主的情況時的氣勢還要強幾分。
“你不敢?那嫻貴人還有幾位常在是誰送進來的?殿選之前靈瓏閣和她們的來往你當哀家都不知道嗎?”
“你隻是沐兒的一個側妃,就算背靠著逍遙王府,也別妄想對皇帝的江山打什麼主意。”
太後一提到這些事情,語氣也都跟著凶悍了些,眼神更是犀利,仿佛一個眼神就可以將葉蓁蓁看穿一般,事實麵前,也沒給她留半分辯解的機會。
“是,太後說的不錯,妾身的確在殿選之前就與幾位常在和貴人聯係過,隻不過妾身這麼做都是自保,德妃娘娘欺人太甚,妾身不得不這麼做,隻為了自己家人的平安罷了。”
眼見著事情被戳穿了,葉蓁蓁也不拘將話說明白了,隻見她立刻從蹲著變成跪著,十分坦蕩的說著,語氣裏沒有絲毫的畏懼。
太後冷哼一聲,這才漸漸的收了自己臉上的冷冽,隻見她輕輕的執著一個團扇,狀似無意的扇動著,葉蓁蓁垂著頭,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德妃綁走了你弟弟的事情,哀家知道,這件事情的確是德妃做的太過了,連自己的女兒都教不好,在這樣重大的日子裏,敗壞了皇家的名聲,好在皇帝做的不錯,這次才掩住旁人的嘴。”
太後微微頓了頓,這才張口說到,後宮的事情她並非全然不知,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其中什麼人暗地裏做了什麼,她未必就不知道。
“德妃娘娘何止是綁了妾身的弟弟,慫恿鄰國舞女在宴會上刺殺皇上,命輝王殿下和公主對妾身明裏暗裏下手,派人殺了皇上特遣王爺調查的人犯,暗地裏遊說王爺出使旁國換回被擒將領,命裳羽公主對上官郡主百般刁難,樁樁件件都是針對妾身和王爺的,妾身也是沒有法子了,家人在京,王爺平日裏公務繁忙,妾身不得不做出此等事情以防萬一。”
“妾身還在冷宮中發現了不是大慶國的暗衛,這些均是來源於德妃娘娘,妾身無權無勢,如何敵得過德妃娘娘,又如何敵得過徐國。”
見太後似乎對德妃頗多不滿,葉蓁蓁這才敢訴苦,她的所作所為,並非為了南宮沐奪得皇位,一切都是出自自保罷了。
“你說的這些,哀家和皇帝都知道,德妃也是逼人太甚了,哀家也無話可說,哀家這一次沒有拔了你這些棋子,也是給你留個顏麵,若是讓哀家發現,你企圖串通後宮謀劃什麼,哀家就容不得你了。”
太後眸光一冷,微微的歎了口氣,這次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威脅著。
葉蓁蓁怯生生的打探著她的目光,這才低下頭應了句:“多謝太後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