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們都在這裏好幾日了,連那隱士的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咱們不然還是回去吧,整日住在寺廟了,像是真的出家了一般。”
葉蓁蓁有這些事情可做,倒不覺得時光緩慢,反而是青桔,她幾乎將這裏都轉完了,興致也就耗盡了。
“不急,你若是覺得無聊的話,明日我們就去給那些師父們幫忙吧,總有你擅長做的。”
葉蓁蓁目不轉睛的盯著書上的內容,一會兒若有所思的發呆著,在青桔都要放棄的時候,她這才開口不鹹不淡的回答著。
青桔看著葉蓁蓁那有些平靜的模樣,便知道她恐怕是不願意就這樣離開了,於是便主動放棄了這樣的想法。
“小姐,這裏整日都是鍾聲木魚聲,雖然聽著挺凝心靜氣的,可是聽多了耳朵就起繭子了。”
青桔趴在桌上,下巴枕在胳膊上,小聲的嘟囔著,語氣裏有幾分抱怨的意味。
“這裏是寺廟,那領路的人說過,不可以染了他的興致,自然不能在山上嬉笑怒罵,更不可能隨心所欲了。”
葉蓁蓁無聊的翻過一頁書,之後便溫柔的跟青桔說明著,語氣裏頗帶幾分隱忍,她也是足足忍了好幾日。
可若不給自己找點兒事情做,隻怕自己會把自己逼瘋的。
又安靜了好一陣,葉蓁蓁這才想到,世上高雅之音,莫過於琴笛了,古人常說琴笛攜相奏為上上雅音,琴她是弄不到了,不如給自己找點兒別的事情做吧。
“明日我們下山。”
葉蓁蓁捏起桌上有些劣質的毛筆在紙上簡單的畫著自己想要的笛子的模樣,之後不鹹不淡的說著。
“什麼?小姐你剛剛說什麼?”
青桔一個人坐著發呆了許久,突然聽到葉蓁蓁這麼說,頓時以為是自己耳朵壞了。
“我們明天就下山。”
葉蓁蓁不耐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跟她說著。
“小姐可是要回京城了,我們不是還沒尋到那個人嗎?您剛剛還說不著急回去的,怎麼突然就要下山了呢。”
青桔有些不明所以,雖然她對下山兩個字充滿了熱情,可是她也不願白費了葉蓁蓁的一片心思,於是反倒顯得有些忐忑。
“看你在山上無聊,明日我們下山去做個好玩的,也不至於整天待在這小房子裏,悶都要悶死了。”
葉蓁蓁一邊在自己的圖紙上輕輕描著,一邊看了眼青桔,會心一笑,這才頗有些活潑的說著。
“太好了,總算不用待在這裏了。”
聽到葉蓁蓁這般說,青桔頓時笑容滿麵,她已經整整在這禪房待了三天了,若是再不讓她出去走走逛一逛,她都快忘了外麵凡塵是什麼樣子了。
期待著明天的出遊,於是青桔早早的便睡了,次日清晨霧氣彌漫在山野間,葉蓁蓁與她做慣了早上要做的事情之後,便背著個小竹籠,問山上的姑子要了一個砍刀,之後便洋洋灑灑的下山了。
就在葉蓁蓁剛準備下山的時候,他們二人的身影卻早被一雙眼睛看到了,隻見他對著空氣冷哼一聲,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後山遺世獨立一般的小院兒內,那人氣衝衝的跑進來,臉上都是駭人的氣惱,隻見不遠處的石塊兒上坐著一個人,那人十分恬淡的把玩著手上的東西。
“那日你還說這女子與常人不同,讓我放他們上山,可我今日都看到他們下山了,這才不過幾日,恐怕這次你也是看走了眼。”
“這世上的人大多都是如此,求而不得便會放棄,哪有什麼誠心可言。”
隻見他小跑到那人跟前之後,便絮絮叨叨的說著,語氣裏皆是不滿,好像十分厭棄葉蓁蓁這般中途放棄的人。
“虧得我還以為她與旁人不同,隻不過就是在禪房裏待了三日,便耐不住性子了,還有那小丫頭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指望著她們能耐住性子待在這兒,壓根就不可能,我看當初就不該放他們上山,倒是平白汙了這個地界。”
那領路的人越說越氣,看著南宮慧牘那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心裏更是生氣。
與此同時,青桔高高興興的跟在葉蓁蓁的身後,二人一路上順著山路往下走,東瞧瞧西瞧瞧,感覺與來時大不相同,大概是在山上待的久了,竟有一種俯視萬千的感覺,看萬物都覺得滋潤有聲。
“小姐,咱們背個竹籠到底是要去哪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