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貪(2 / 3)

但來到北方之後,父親便跟著母親修習了方術,反而完全放棄了醫術,這個轉變,皆因他看到自己的醫術突破無望,名師又不肯傳授,所以漸漸的對行醫失去興趣,而方術卻能讓他有成就感,並且北方當時術師還少,於是父親莫名的受到了一些民間信仰者的尊崇,也頗感滿足。

可是這人隻要修習了方術,便一心的想要達到更高的境界,父母也是如此,他們各處收集能夠練功的奇珍異物,還煉製了各種毒藥,為了達到最深一層的巫毒也是費勁了心血,甚至為了得到操控生物的方術,害死了自己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孩子,做成了引子,而那孩子就是我的哥哥,他們當時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忍受了巨大的痛苦,才下的去手的,我們這種人就是如此,有時候為了達到上等境界,便要犧牲自己心愛的東西。

後來,父母又有了我,但和哥哥不同的是,有了我之後,他們便加倍的疼愛我,我從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我要什麼,他們都會設法給我拿到,我想幹什麼,他們都會縱容我去幹,隻是有一件事,他們卻不肯跟我妥協,那就是學習方術,我本來並不喜歡,可惜他們認定的事情,就算再疼惜我也不肯放棄,那就是把我培養成方術名家。我也曾經反抗過,我不喜歡這些東西,但是他們卻異乎尋常的發怒了,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無比凶狠的強迫我遵從,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修習之後欲罷不能的感覺,就像是有了煙癮酒癮一樣,根本難以戒除。甚至自己沒有達到的境界,便寄望於下一代。

後來我也沒有辦法,隻好順從了他們,每按他們的安排,修習各種方術,父母為了我能達到高深的境界,還開始了危險的試驗,讓我服用一些毒物,然後再運用內息壓製毒性,時間久了,我的內息強度竟然開始突飛猛進,但服用的毒物也是毒性更深,周而複始,我已經能夠運用內息調動意念控製生命和非生命體了,已經到了高等境界了。

可惜在我十幾歲時,卻遭遇了瓶頸,我運起內息時竟然難以克製毒性了,毒性還一直蔓延上攻,令我開始神誌不清,父母非常緊張,試了各種辦法,都無法讓我恢複到正常。

後來經高人指點,是需要千年的蛹蟲草花才能克製我的毒性,隻要毒性克製住了,我再增加內息,便能完全的壓製住毒性,然後就算是突破了瓶頸,之後便會一路順遂了。

關於這種蛹蟲草花,父母還真是無處可尋,正在他們急的團團轉的時候,卻在山野意外的遇到了一對夫婦,這對夫婦顯然認識父母,還和父母親熱的打了招呼,父母問他們去幹什麼,他們卻神神秘秘的,不肯透露給父母,父母察覺有異,便尾隨著他們到了一處山穀。隻見那對夫婦到了一個斜坡後停了下來,低下頭在挖著什麼東西,父母在一旁躲著偷看,發現原來在那裏長著幾棵奇怪的花,根部竟然是甲蟲的模樣。

“蛹蟲草花!”我父母大喜,這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呀,他們當即跳了出來,對那對夫婦道:“快把蛹蟲草花讓給我們!”那對夫婦大驚,待看到來人是我父母後,不僅不把那蛹蟲花草交出來,還埋怨我父母跟蹤了他們,我父母大怒,因為得之心切,當即兩人便運起毒術,用一些毒物封住了那對夫婦的去路,那對夫婦本來還想拿去工具抵抗,但被我父母連連施毒,兩人連反抗的機會也沒有便中了劇毒,雙雙殞命。隨後父母便將那對夫婦就地焚燒,骨灰撒到樹木花草叢中做了肥料,然後帶上那蛹蟲花草,興奮的回到了家了。

回來之後,父母倒是絲毫沒有隱瞞,還給我講了經過,意思是這蛹蟲草花得來不易,一定要物盡其用才行。我當時雖然神誌迷昏,但聽了之後心裏也感覺難受,因為當時畢竟還是孩子,還沒有被世俗沾染太多,聽他們這樣做,感覺那對夫婦還真有些可憐。

那蛹蟲草花的確神效,服用之後,很快便壓製住了毒性,於是我又繼續拚力增強內息,後來終於突破了瓶頸,讓自己的內息始終道高了一尺,一直壓製住了毒性。

可惜這種毒術畢竟違反常理,所以還是出了岔子,就在我內息穩中求進的時刻,卻感覺到腹部隱疼,一開始認為是吃壞了肚子,就捱了半年之久,但是後來卻越來越疼,自己摸著好像還有個大疙瘩隨著觸摸來回晃動。

無奈之下,我便告訴了父母,他們聽了非常緊張,但是察看後也無能為力,雖然以前父親過有病會自己治療,絕不看醫,這次也破了例,他們帶我到了附近醫館診治。那醫館醫生我腹內生了瘤子,並且已經長大,已經無藥可治了,父母非常憤怒,罵他是庸醫還砸了他的醫館。

可是我的腹疼卻越來越厲害,看著我每呻吟不已,父母雖然都認為那些庸醫不可靠,可還是帶著我四處的求醫問藥,但幾乎都得到了同樣的答複,那就是這個病已經不可治了。

後來父母隻好自己在山中采藥,利用自己掌握的藥理知識給我調理,因為那些年到處求醫治病,父母給人驅災辟邪所賺的錢也已經入不敷出了。

這時卻遇到了那鵲英姐妹,她們在山中找到了一個滿是玉石的洞穴,父母恰巧遇到,知道這玉石值錢,便想占為己有,幾番嗬斥恐嚇下,將那對姐妹嚇走,然後留下來想采了玉石去賣,可惜那洞穴離山外太遠,裏麵玉石又多,不好運出去,如果一點一點的拿出山外,又怕那姐妹再次找來,或者被其他人發現,於是父母幹脆在那裏搭了茅舍,一把看守,一邊想著萬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