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我祖父這一代,醫學方麵倒是有了些起色,祖父自己費盡心血苦心鑽研了一些醫術,在當地也是有名氣,但是在他老年之時,卻遭遇了瓶頸,醫術再難進步。於是我祖父開始心灰意冷,加上我父母也是資質平平,就連醫館也隻能勉力維持了。於是我祖父便將精力放在鑽研方術上來,以他的話,醫術可以救人於病痛,但不能駕馭人,而方術可以駕馭別人,讓人心悅誠服,對自己誠惶誠恐。
當時也許是母親懷我之時接觸了許多藥草所致,又或者是生變化所致,反正是我出生之後,和常人不同,兩隻眼珠頗為怪異,一隻黑色,一隻藍色,當時親戚鄰居都這是不祥之兆,紛紛勸我父母把我扔掉,留下便會有禍患。但我祖父看到了我,卻頗為歡喜,他這隻不過是瞳孔異色而已,不僅不會有禍患,還可能會有過人的本領呢。
後來在我六歲起,我的確出現了一些異常之處,身體很虛弱,經常會看到奇奇怪怪的東西,甚至在一些郊外還能看到一些虛無縹緲的影子在四處遊蕩,有時還會聽到許多人在講話,但是卻沒有發現四周有人。
這些事情對我全沒好處,反而讓我增添了莫名的苦惱。後來隨著年齡漸長,更加痛苦的事情來了,我仿佛是生了透視眼一樣,能夠穿牆視物,還能看穿人的身體,看到他們的五髒六腑。這點令我非常恐懼,那些恐怖的場景讓我每茶飯不思,恐懼的睡不著覺,身體也日漸虛弱。祖父也察覺了我的異處,本來他一開始還頗為驚喜,認為自己家終於出了個神異的人,可惜後來看我根本抵受不住,身體日漸衰敗,他又頗為心疼,心知這樣下去對我極其不利。
他想來想去,最後找到了異人協助,將我的異色瞳孔封閉,讓我雖然能夠隔牆視物,但是對於活的生命體和靈體,卻是再也察覺不到。這樣一來,我才慢慢的恢複了正常,終於又能正常生活了。祖父見我恢複,也是非常開心,他開始教我醫術和方術,我分別嚐試了一下,還是比較喜歡方術,祖父也歎息一聲,看來這是上注定的呀。
後來我一直這樣半巫半醫的生活,醫術隻跟著父母學了些皮毛,方術也是跟著祖父學到半吊子程度,我不喜歡別人我巫醫,也不敢讓別人稱呼我為大夫,雖然自古巫醫不分家,但是我的程度,也隻是能行走江湖耍耍伎倆罷了。
後來祖父得知了一種神奇的巫術,那是把一種鱉寶血蟲放在自己體內,以吸食自己的鮮血為生,然後自己的血液便會感染這種鱉寶血蟲的氣息,能夠解百毒,禦百種邪物,並且鱉寶血蟲破體而出後,還能夠為自己指引方向,追蹤敵人,即使千裏之外還能再回到自己的身體之內,非常神奇。
可是這種鱉寶血蟲卻極為難得,並且需要在自己身體裏養上十年以上才有功效,祖父年紀大了,不能在自己身體裏養這種鱉寶血蟲,於是便想到了我,他帶著我在深山老林裏守候數月,終於得到了一隻鱉寶血蟲的幼蟲,當時它隻有針尖般大,而在我身體裏養了十多年後,如今已經豆粒般大了。它倒是不傷我的身體,每月吸取的鮮血,也不過和它身體般大,也不會破壞人體的血道,所以會和人相安無事,到現在我都認為這是祖父對我最好的饋贈了。
我長大以後,倒是和父母還有祖父母不同,我比較喜歡離群索居,獨來獨往,很喜歡到處遊逛,也喜歡一些稀罕的人和事,也喜歡收集一些寶物。我知道在這世上,有很多人跡罕至的地方,在那裏通常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神奇事物,能夠得到它們,也許是很多人的夢想,但我和他們不同,我喜歡那些新鮮事物,但不一定要據為己有,我也見過很多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悲劇,我感覺那都是很不值得的,我的人生哲學是,對於財物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有錢了就花,沒錢了可以變賣到手的寶物,但是始終不會沉迷其中。
後來我偶然遇到了秦一他們,聽到了他們在聊什麼扁鵲墓,也能透視的到他行囊裏扁鵲羊皮書的內容。我非常驚奇,因為這千百年來,一直聽人先祖和扁鵲的故事,並且先祖也一直想得到扁鵲的醫術,可是一直毫無蹤跡,這次偏偏讓自己給碰到了,如果自己得到了那扁鵲的醫術,豈不是完成了老祖宗的夙願。於是便想設法從秦一口中得到那扁鵲墓的位置,自己也好去見識一下。
可是秦一他們卻似乎很是忌憚,不僅行動保密,連一點點消息也不願透露,因此,我便起了搶奪之心,心想,把他那羊皮書搶過來,自己尋找所謂的線索,也許會比他們要快的多,因此我開始跟蹤他們,想著拿到那羊皮書,自己去找那扁鵲墓。
可是後來我在跟蹤途中,遇到了一個人,讓我的思想為之轉變了,甚至和秦一他們也最終化敵為友。這個人就是鵲英,當時我跟蹤秦一他們來到岱山山麓,卻發現許多山間野獸蛇蟲都狂躁不已,以為是將要遭受洪水或地震,於是到了高處搭了茅舍暫避,可是那些野獸幾不退,看見有人便開始撕咬,比平時凶猛無比,我夜觀象,也沒有察覺到有異,隻是在遠處山坡上,看到有微微的綠色陰氣在圍繞,我瞬時明白了,這是有人在操縱比較高深的方術,這些野獸蛇蟲也是受了控製,才失去了本性。於是第二下了山來,我向著那山坡走去,想探明究竟,幸好我體內的鱉寶血蟲氣息,能夠壓製那些蛇蟲猛獸,讓它們本能的心生畏懼,不敢過來圍攻我,我在其中穿梭來去,它們自然而然的讓出路來。
這時,我聽到前麵嚎叫聲大作,趕到前麵一看,竟然是一個女孩子被群獸圍攻。那女孩子也仿佛異乎尋常,她身法靈活,雙掌齊發中,竟然打得那些野獸哀嚎連連,可是這時那女孩腳下一個踉蹌,好像被什麼毒蟲咬中,轉過身來往我這邊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