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頗感失望,但後來更加讓她失望的事情發生了,父親對她日益冷淡,後來又娶了幾個姨太回家,當著她的麵尋歡作樂,母親實在受不了了,終於在一爆發了,她怒斥父親忤逆不孝,不忠不義,還沒有良心,發泄完之後,母親便來了郊外的鍾山削發為尼,了卻了塵緣。
父親得知之後,派人多次前來鍾山,威逼我母親回去,她這樣做,不僅辱沒了先人,也令他顏麵盡失,現在到處都在傳他的這件醜聞,讓他很難麵對別人。母親卻根本不管這一套,他隻顧自己的臉麵,根本就沒有顧她的感受,還自己辱沒先人,他當初放棄行醫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也是忤逆先人呢?
我父親後來又開始央求母親,但母親始終不為其所動,自己已經失望透頂了,也心灰意冷了,哀莫大於心死,她不會再回頭了。父親最終憤怒而去,臨走時甩下一串話,她既然這般執拗,那麼這一輩子都別想再進華家的門,從此之後也別和別人自己曾經是華家的人,華家也會當從沒有過她這個人。
母親苦笑著點頭答應,反而頗為釋然,從此之後,她的確再也沒有下過鍾山,關於她的傳聞也漸漸平息,大家都認為她隻是個普通的尼姑,而不知道她還曾是這裏富商的妻子。
母親完之後,憐愛的撫摸著我的頭發,道:“雪兒,你的名字伊雪,就是我給你起的,當時我還夢想著他能將醫館重建起來,於是給你起了伊雪,也就是“醫學”的意思,暗示你的出身,也暗喻自己的理想。”
我豁然開朗:“怪不得父親聽到別人提到我就一番厭煩的樣子,原來是“伊雪”這兩個字刺激到他了,哎,也不知他為何會這麼煩行醫治病。”
母親:“其實也不隻是因為他不喜行醫治病,而是他本來就本質不佳,嫌貧愛富,總嫌棄醫館不能讓他成為富豪,同時也很喜新厭舊,他當時總是討厭娘的執拗,所以也會因此煩你了,畢竟你是娘生的嘛。”
我央求母親讓她跟我回去,然後我們找一個清靜的地方住下來,不會讓父親找到再欺負她的,然後我們再開家醫館繼續治病救人。
母親歎了口氣,道:“還是算了吧,我已經心灰意冷,也打不起精神開什麼醫館了,並且我現在在這裏,有吃有喝,生活悠閑,每誦經拜佛,倒也無憂無慮,真的不想再過那種塵世繁雜的日子了。”
母親接著開始撫摸我的頭發:“而你卻不同,你還這麼年輕,你現在回去,繼續做你的大姐吧,你父親再怎麼討厭我,畢竟你也是他的骨肉,相信他會給你安排好的歸宿的,你以後還是能夠過自己想要的生活的。”
我聽母親這樣,急的流下淚來,我要不就咱們一起走,要不我就留下來和你一起做尼姑。母親忽然發了怒,直我傻,非要逼我回去,並且她拿出一本古書來,書名叫做《百禽戲》,她道:“你父親也真是個狠人,他討厭醫術,便將你先祖留下的那些醫書全給燒沒了,隻有我保留的這本《百禽戲》還沒有被他損壞,你將這書拿了去,平時可以勤加練習,能夠強身健體,有患防患,無患防身,你也不再會怕有人欺負你了。”
及至最後,母親也執意不肯離開,我也沒有其他地方可去,隻能回到家裏繼續受著那些姨太的白眼和旁人的嘲諷。後來我便練習起了百禽戲,發覺這真是一門輕身的好功夫,從體弱的我,竟然開始變得百病不生,並且飛簷走壁,身體都輕快了不少。
我那時候也就十三四歲,開始變的更加叛逆,既然父親也不願理睬我,所幸自己走出家門,開始到處遊山玩水,更喜歡去那些無人的叢林深山探險,喜歡走那些別人沒有走過的路。一路走來,還喜歡教別人練百禽戲,也希望他們也能一樣強壯。
這些年來,自己隻身在外,反正有一技傍身,倒也不怕什麼,但別人很不理解,一個女孩,為什麼不願意在家裏待著做大家閨秀,反而像個假子,到處遊山玩水呢?這一點也許隻有我才真正明白吧,我雖然出身於豪門,但其實已經無依無靠了。”
黃衣少女聽她完,微微一笑:“你的確是表麵風光,但背後卻有不得已的苦衷,不過對於女人來,時候的經曆還不太重要,但是長大了之後,有一件事情卻非常重要,那就是愛情了,到了如今,你有沒有自己喜歡的人了呢?”
華伊雪想了想:“到喜歡的人,那可真是太多了,可是要什麼愛情,那麼我心目中倒是隻有一個,他就是張琪黃,我和他相識於我遊山玩水的途中,知道他們要去找尋一座寶貴的墓葬,那裏麵有些寶貴的遺物,這對於我來很感興趣,因為我本來就喜歡探險嘛。
和他們走在一起我才發現,自己以前都是獨來獨往,現在忽然和別人在一起,真是有些不太習慣,但後來慢慢的,卻又感覺到特別的新鮮,比一個人默默的行走要快樂多了。於是我想,人生很多快樂就是靠的彼此分享,這句話還真的沒錯。
這一路走來,我還有個意外收獲,那就是我發覺張琪黃對我還真有點意思,不過我卻怕重蹈了我母親的覆轍,所以一直對他若即若離的。但是實際上,我還是對他很有感覺的,他平易近人,幽默開朗,長得也是英姿颯爽,簡直就是一個白馬王子類型的,雖然還沒看出他有什麼過人的本事,可是男人隻要人品好,性格好,樣貌好也就挺完美了,其他的都可以慢慢來的。”
黃衣少女啞然失笑:“我倒是很讚同你的法,男人隻要底子好,其他都可以慢慢來。那你捫心自問,你是隻喜歡他一個人嗎?有沒有其他喜歡的男人呢?”。
華伊雪道:“沒有,有很多我欣賞的男人,但那卻不是愛情,對於愛情來我感覺我隻喜歡張琪黃吧。我欣賞的男人比如秦一,他是個優秀的好男人,做人厚道,做事沉穩,還英俊帥氣,我雖然喜歡他欣賞他,可是和他卻並不來電。另外還有追求我的扁榮,他數次和我表白,為了我還想背叛他的主人,但我卻不喜歡他,也不是因為他選擇了與我們為敵,而是我對他沒有感覺,雖然他暫時找不出讓我很厭煩的缺點,也對我頗為癡心,可是我就是對他沒有感覺,這是他不能夠強求的。”
黃衣少女聽完,“嗯”了一聲,道:“那你還不錯,能夠專情專意,不為誘惑所動,也是女人應有的操守。”她罷擺了擺手,華伊雪突然感覺又一陣瞌睡襲來,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竟然沉沉睡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