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由此到東北一帶,距離很遠,雖然這時已經有了火車,但是由於兩地相距太遠,根本無法直達,所以兩人中途要倒上幾班車,甚至還要跨河渡海,從長安到金陵,再從金陵到浦口,然後再坐渡輪到津門,這樣才能到達目的地,算一算,路上怎麼也得三四的時間,但是無論怎麼,也比走路或者其他交通工具快得多了。
一路的辛苦不用多提,就算是坐在見首不見尾的綠皮火車上,那速度慢的也令人心煩,不過自從到了津門,兩人的心情也逐漸放鬆了下來,因為感覺目的地就在不遠的前方了。
於是張岐黃提議去津門市區遊玩一番,第二再踏上行程,秦一也正有此意。因為這時的津門是數一數二的國內城市,繁華程度它第一,幾乎沒有哪個城市敢稱第二,特別是跟秦一和張岐黃的家鄉相比,那真是如同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兩隻眼睛都看不過來了,沿途下來,張岐黃主要欣賞城市的燈紅酒綠,而秦一則留意那些醫館和醫院,發現整個津門,特別在租界以外,很少有針對普通百姓的醫館或醫院了,很多平民百姓得了病得不到醫治,境況非常的淒苦,秦一不禁暗自感歎,就算是大城市又怎樣,老百姓還不是一樣的受罪,現在正逢亂世,即使有些醫術高明的,也不敢偷偷的開醫館為百姓診病,都怕惹上事端,而自己當然也無能為力,惟有空自歎息罷了。
兩人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站台附近,秦一心想,也是時候該踏上行程了,畢竟還有正經事要辦,跟張岐黃商量,可是張岐黃還沒有玩夠,不想這麼快買票上車,於是秦一讓他等著,自己去售票口買了票,又返回來找他。
剛到了站台附近,發現張岐黃正遠遠地給他招手,秦一走了過去,張岐黃指著一旁的人群,道:“這裏好像有個女人賣藝,咱們也去看看吧。”秦一心想賣藝有什麼好看,但他知道張岐黃貪玩,這次既然求著他出來,自然是滿足他的好奇心才好,所以耐著性子,跟著張岐黃擠進那堆人群。
這時才發現,這哪裏是什麼賣藝,原來被人圍觀的是一群人,有老有少,有男又女,他們不知是在跳舞還是在做什麼體操,動作怪異奇特,是跳舞毫無美感,是體操又全無邏輯,簡直好似在模仿某些動物,仔細一看,這些動作所描繪的,分明是些動物的生存形態,或昂首嘶鳴,或迎風展翅,或張牙舞爪,或搖頭擺尾。
但是這些舞蹈的人們卻都沉浸於其中,甚至對路人的議論和嘲笑也渾不在意。秦一和張岐黃也覺得好奇,於是站在一旁繼續觀看。
這時他們發現為首的是一位青年女子,乍一看到這女子,他倆都是一驚,原來這女子不僅身形婀娜,麵容也頗為美麗,兩隻眼睛清澈動人,一舉一動間都讓人感覺到風致嫣然,他倆心裏都在想:“不愧是大都市,竟有這麼美貌的女人。”
而這女子好像一邊舞蹈,一邊在教授那群人,並且還時不時的停下來糾正他們的動作,秦一看了一會,便看出了端倪,跟張岐黃道:“這位姑娘帶大家練的,好像是華佗的五禽戲,這五禽戲動作雖然不好看,但卻能強身健體,驅病防身。”
“的不全對。”那女子忽然停了下來,向二人道,“你們是剛來的吧,不知道很正常。”秦一平時雖然比較穩重,但是此刻也有些尷尬,一是對方是個美麗的女子,二是自己分明和張岐黃話語聲很低,沒想到她竟能聽到,當即回道:“這位姐,請問是哪裏錯了?”這女子用一雙妙目打量了一下兩人,道:“我這個叫做百禽戲,動作比五禽戲要多的多了,作用也比五禽戲要強的多。”
張岐黃在一旁按捺不住了,不禁出言調侃:“你這八成是剽竊的華佗的五禽戲吧,然後再加上一些雞了鴨子的動作,湊成的什麼百禽戲吧。”這女子顯然是不樂意聽到這話,了句:“胡八道”。手部隨即作出鷹爪的動作,竟然快速無倫的向張岐黃抓來,同時左腿倏忽伸出,張岐黃不及躲閃,急忙伸手格擋,雖然擋住了這一抓,但腳下卻感覺一股大力襲來,“咚”的一聲,張岐黃被絆倒在地,那女子隨即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壓在身下,張岐黃又羞又怒,拚命掙紮,但使上了十層力,竟然也掙紮不起來。
一旁的秦一慌忙過來解圍,自己的兄弟話就是這個樣子,平時就容易得罪人,你大人不計人過,饒了他吧。這女子顯然也是個通情理的人,聽到秦一這麼,便放開了張岐黃,並且把他推到了秦一身邊,張岐黃在女人手下吃了虧,旁邊還有不少人,臉頓時羞得通紅,但是又害怕這個女子的功夫,還是乖乖的站到了秦一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