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林平時不喝茶的,”站住一邊的韓倩低著頭抹著眼淚說,“不過吃午飯的時候我好像聽他說下午韓隨要請他過去喝茶。”
“去曼陀花屋喝茶?”蔡瑞敏問,“他幾點鍾出的門,又是幾點鍾回來的?”
“我不知道,”韓倩依然低著頭說,“中午吃了飯,有人約我打麻將,我出去的時候他還在家。”
“你出門的時候幾點?到哪裏?跟誰打麻將?”
“蔡隊長,你這麼問是懷疑我嗎?”
“隻是例行詢問,請如實回答。”
“我出門的時候不到兩點,去我們單位趙姐家,她老公出差了,就約了我還有另外兩個同事玩玩,我們可不是賭博,這你可以問她們三個。”
從醫院出來,一直想著剛才韓倩的話,她在告訴他海林下午跟韓隨在一起,剛好韓隨剛好有喝茶的習慣,而他之前之所以被安城人稱作怪人,不僅因為他晝伏夜出,還有就是他那滿院子的有毒植物,其中最多的就是夾竹桃。
上次海林被抓,韓倩來作證的時候,他就專門派人了解過她,韓倩平時除了上班都在家裏,父母家都很少去,更沒有打牌搓麻將的習慣,今天怎麼突然變性了呢?是故意離開還是真多那麼湊巧?自從知道她給海林作了偽證以後,他對這個看似賢妻良母的女人多了一層了解。韓倩覺不像她表麵那麼簡單。
當然了,蔡瑞敏這麼想也絕不是說韓隨就沒有嫌疑,去抓韓隨的時候他幾乎篤定,他肯定跟王曉紅的死有關,而海林的中毒和車禍,把所有矛頭都指向韓隨的時候,他又有些遲疑了,他感覺是有人在牽著他的鼻子走。
他回到警局,正和兩名交警隊的人在門口碰到,他們是來了解車禍過程的,因他出去前就吩咐過留守的張輝,把司機關在審訊室,他沒回來之前,任何人都不可以詢問。兩名交警等了幾小時,軟磨硬泡的,張輝就是不肯通融,正一路抱怨呢,看到蔡瑞敏回來,便跟著他折回辦公室。
“對不起,因為這起車禍牽涉到一起刑事案件,暫時你們還不能對司機進行詢問。”蔡瑞敏例行公事地說,“隻有當我們確認他跟這起案件無關,車禍隻是一起單純的交通事故的時候,會通知你們的。”
兩名交警把車禍現場的照片遞給他。以他多年經驗來看這起交通事故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大貨車的司機不是故意,就是酒駕。蔡瑞敏把照片一張張地翻來覆去地看,總覺得哪裏不對勁,至於究竟是哪裏,他也說不清,就隻能盯著看,希望有靈光一現的時刻。
蔡瑞敏把個照片翻來覆去地看了一個多小時,眼都看花了,腦袋都想麻木了,還是沒什麼心都發現,他決定先對韓隨進行審問後再去審問司機,司機被帶來的時候,他特別留意了一下,看起來沒那麼複雜,這種人好先把他放一邊,冷一段時間,磨磨他的意誌,再給他來個不按順序的詢問,應該很容易突破。
現在他應該去審問韓隨了,這個人不好對付。
他打電話通知張輝跟他一起去,低頭又看到那輛撞了警車的貨車照片,車牌XXXXX,剛才怎麼沒留意這車牌,難怪感覺這起車禍的照片有點詭異,原來在車牌上,這幾個字太熟悉了。
他打開文件櫃,拿出一遝文件,抽出一張不久前的照片跟桌上的比對,剛好這個時候張輝推門進來,他把兩張照片遞給張輝。
“你看,發現了什麼嗎?”
“這是同一輛車。”
“兩起事故,都是同一輛車造成的,你不覺得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