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被放出來了?”她問劉勇。
“我哥被從哪兒放出來了?”劉勇反問道,“你認識我哥?”
洛嘉點了點頭,說她是他哥哥劉軍的同學,“我叫喬奕,你回去問你哥哥,他一定記得。”
劉勇看了看她說他哥哥的同學他都認識,沒見過她這麼帥的。她這才想起走出墓地的時候,她順手從衣櫃裏拿了那件黑色的風衣穿上,這種男款的風衣真的很帥。
她沒有繼續在同學的問題的糾纏,而是讓他們回家去。這三個看上去也不過是高中生的男孩,在河邊玩耍,萬一掉到河裏,救都不好救。
“你們知道他住哪裏吧?隨便把他也送回去吧,一個外地人,就別欺負人家了。”
她急於回到家裏,找鄧伯問問,關於今晚遇到的一切,她的心裏存在著太多的疑問。
三個少年答應的很幹脆,說他們再玩一會,讓她放心,回去的時候會把齊遠航送回去的。
洛嘉快走到家門口的時候,越想越不對勁,這劉勇剛才還對齊遠航那個態度,剛才那一腳,不是她使絆兒,非把齊遠航踹個半死,怎麼一下子就改變了態度呢?左思右想的,還是不放心,於是調轉回頭,下了坡,沿著河邊的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向他們走去。
走大路,他們很遠就能看到,她倒是想看看這三個半大的孩子是否真的心狠手辣到對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人動手,如果真是那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她會替他們的父母好好管教管教他們。
正這麼想著,突然前麵傳來那個叫黃子的聲音,“勇哥,我看還是別這麼幹了,萬一他被淹死了,咱們可就成殺人犯了。”
“怎麼?你拿了我哥的錢,說幾句狠話就算完了?”說話的是劉勇,“不是為了讓他嗆幾口泥湯,我非踹他個半死不可,讓他知道,想到安城搞事是什麼下場。”
“那我們把他扔河裏,萬一他不會遊泳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呆在這裏看他爬上岸再走?”說話的皇子戰戰兢兢,顯然是害怕了。
“你傻啊,等他醒了跑去告我們?你腦子進屎了?”劉勇狠憤怒,“我說你們倆能不能利索點,整完了,我請你倆喝酒去。”
洛嘉本以為三個少年不會如此狠毒,不過是一時氣話,瀉瀉私憤,把人丟在河邊了事。她蹲在草叢裏正想著要不要出去嚇他們一下,隻聽“咚”的一聲,接著是三個人飛快逃離現場的腳步聲。
不用看也知道,這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真多把醉酒的齊遠航丟進了洛河。她來不及去追趕跑遠點三人,急忙走過去。
河邊很安靜,她沒有聽到有人落水後掙紮呼救的聲音。天本來不暗,不知何時烏雲把月光遮住了,她伸著頭,努力地想看清河麵的動靜。終於,在不遠處,她聽到有人拍打水麵的聲音,她不敢怠慢,急忙前去救人。
齊遠航喝得爛醉,被人扔進河裏顯然沒有馬上醒來,此刻的撲騰想說被水給嗆的,以他此時的狀況,肯定不知道自己所處的危險環境。
洛嘉救人心切,根本無法顧及周圍的環境,在快要靠近齊遠航的時候,突然腳下一軟,陷進了淤泥和雜草中,並且越陷越深。
她知道,自己是不能掙紮的,否則非但救不了齊遠航,連自己這條命都有搭進去。
洛河水下的情況她不熟悉,不過以剛才這一腳陷進去的狀況分析,這條河的岸邊的水雖然不深,但水下卻淤積了很多腐爛的水草,形成了不少類似於沼澤的大大小小的溝壑,好在她於是冷靜,不然早就被腳下的泥水沒了頭頂。
突然,她感覺到有一雙手抓住了她的兩隻腳,並努力地把她向上舉,借著這股力道,她很快爬到岸上,適應了黑暗的眼睛,看著睡眠咕嚕咕嚕地冒著泡泡,接著便沒了動靜。她不敢再輕易下去救人,雙手在私下裏摸索,看能否找到一個樹枝或繩子之類的東西,一無所獲,她隻能看著那個在危機時刻救了自己的人沉下去。
一陣心痛,她發出刺耳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