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幹什麼,咱們快進去吧。”
若水撞了撞白恒的胳膊肘,白恒沒留神,身子一偏就要栽倒出去。
“若水,你這力氣也太大了一些,你看我這險些栽倒了。”
曼殊在一邊打了個機鋒,“你是現在才栽倒的,怕是早就栽倒了吧。”
白恒會意,若水卻渾然不覺,隻顧著要往裏走,卻被曼殊一把拉住了。
“這門口還貼了個告示呢”,曼殊指著進門處的一張黃紙道。
三個人圍攏上去,看看那黃紙上到底的什麼稀罕話,竟然還這麼大費周章的貼出來,生怕人看不見,還貼在這進門的要緊處。
隻見上麵密密麻麻寫了幾行字,竟是在提示大家,進去之後,什麼可問,什麼不可問。若水是那種認真的人,便要一行一行去讀,白恒一把將她拉開,“都到了這裏,自然是該問就問,大不了他不回答就是,費那些功夫。”
著,白恒一挑簾子便示意若水先進去。
若水微微歎了口氣,像是無奈,又像是欣賞,那聲音很是讓曼殊困擾,她不知若水對白恒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態度。
若是她能像對鳳雲明那樣完全的信賴甚至是縱容,倒也是一件好事。
可是若水對白恒卻總是有著一份奇怪的距離感,她跟鳳雲明之間從來沒有這般的客氣和尊重,倒反而覺得他們更像是一對情侶。
若是,曼殊不敢細想,她很是替自己這個朋友擔心,是的,她現在隻把白恒當做自己的少年之交,自己的朋友,而不是那個曾經心儀過的人了。
有時候曼殊也覺得自己這是多慮,可是她聽見若水那一聲包含中諸多情緒的歎息時,就不得不思忖著白恒的未來。
他可以放下觀星師的身份,去若水宮中做一個男妃嗎?
還是繼續瀟灑地間,名山大川都一一踏遍,就像當年兩個人約定的那樣,走馬看山河,夜唱星辰歌。
曼殊早已經想好了,她是不會再回婆羅洲了,在青城山的歲月,她跟著師父潛心修行,可是依然無法堪破大道,既如何才能與地齊壽又能順應道在紅塵中自在?
她越想越覺得這些太不可實現,但達馬蒂不一樣,這是一片新奇的土地,也許,她可以在這裏有另一種活法。
胡思亂想間,曼殊隨著若水和白恒已經走進去了。而擦肩而過,正要出去的,就是那個在禪若寺外哭泣的女子。
曼殊“咦”了一聲,隻見白恒的神情更加昂揚起來,果然是被他猜中了,那女子果然是來求齊樂齋先生的悅人之道的。
可見,這世間的人心,還真是翻覆不定,什麼夫妻恩愛,什麼不與外男話,還不是功名富貴麵前,都煙消雲散了,還一心想著讓夫君去取悅國主得做男妃呢。
哎,真的是世道澆漓,人心不古。
哪裏還有什麼真情?
曼殊真沒想到,若水一直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也不知是她一開始就沒為那個女子的夫妻情深所感動,還是早就料到了那女子並不是真心盼望夫君快快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