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鸚鵡還在聒噪,室內卻靜的仿佛掉根針都能聽見。
“福,你聽我。周堯,對我有救命之恩,我送他貓眼石就是表示感謝,沒有別的意思。
你不知道那一次有多凶險,想起來都後怕。”
“你是你傷到後背那次?
當時到底都沒給我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好意思啊,要不是今日這情勢我不得不,還總想著在你麵前一直當蓋世英雄呢。
誰知道英雄也有遇到狗熊的時候,還不早不晚落在了那個周堯麵前。”
“啊,你是被狗熊傷到了……”
“就前年初雪圍獵,也算是花郎社的年例,去的也不是遠處,不過是鳳鳴山往裏走了走。
誰知道那就那麼不湊巧,竟碰見了狗熊。
後來查看了一下,是那熊洞上的雪太厚了,壓斷了樹枝才驚得狗熊也出來了。”
“我就那次怎麼整個背都是血,還不讓我看傷口,硬撐了半個月不肯見我。”
“就那次,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那隻狗熊黑漆漆的,猛的向我撲過來,我的刀還在馬上,身上隻有箭,但哪裏來得及射。
真的是千鈞一發之際,若不是他,我哪裏來的命呢。
如今想起來,我還是膽寒呢。”
“你別了,我懂,可為什麼當時就隻有他跟著你,還不是喜歡你?”
華少尷尬的笑了笑,“看你們這樣,我這心裏也不是滋味啊。”
鴻音王朝不是沒有養男妾的,但這事放在誰身上都不是能輕易接受的。
畢竟,男人的嫉妒心比女人要猛烈多了。何況是有些功夫的,更覺得自己上入地,無所不能,怎麼就搞不定一個男人的心呢?
看著華少的為難,清池沒有辦法將情郎的救命恩人當敵人看,也沒有辦法將他當作兄弟,更是沒辦法徹底放下心中的嫉妒與醋意,隻能交由時間去慢慢處理。
也許,時日長了,就慣了;
他在宮裏出去的日子也不多,能力也有限,反而是周堯給他的陪伴和幫助多一些。
想到此處,清池的愁緒似乎得到了一些疏解。隻要他能時時安好,自己心裏委屈一些又算什麼呢?
華少出海的時候,曾經想過要斷了周堯的綺思。
他也認真的給過他規勸,可是完全沒有用處。
他不遠不近,就在那裏,該做的事情都會提前幫你想好,該的話,他還是會講,讓你猝不及防的就沉醉其中。
臨走時,他:“舜卿,這次出海,你不要跟著我去。”
周堯有些失望地低了一下頭,瞬間又回複了冷靜自持,“哦,我不去,昊京事情也多,我給你好好打理花郎社。”
這一下,華少反而不知該什麼,他總是那麼妥帖,總是那麼安靜的守在身邊,倒仿佛是自己的刻意保持距離,傷害了他。
一年多的分離,讓他們都漸漸冷靜下來。
海上的生活讓華少的心更加得堅定,他知道自己想要堅守的東西,關乎道德,關乎承諾,也關乎著那個人的福祉。
做人,哪能麵麵俱到;做事,哪能時時順遂。
這世間本沒有兩全其美,不過是人的貪心多了,就開始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