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轉眼間一年過去了。
冷楚月在美國的加利福尼亞州,留學接近尾聲。
這一年裏,不是沒有人同她告白過,形形色色的都有,但沒有一個人是賀淮光。
她也不清楚自己在等什麼,亦或是在期待什麼。
可能這份期待是一種沒有答案的數學題,永遠都沒有結果。
但她要走了。
要離開加利福尼亞回濘城了。
賀淮光似乎沒有回去的打算,她她要回去,他:“好。”
好。
嗬嗬……
一點挽留的意思都沒有,這麼絕的嗎?
算了,在他眼裏,應該隻是朋友吧,哪怕這一年裏,她旁敲側擊對他暗示過,他就跟傻大個一樣不回應,不了解,也不知道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冷楚月第一次覺得心口這麼悶,悶得她特想喝酒!特想麻醉自己!
喝了一瓶伏特加,當時在宿舍,同宿舍的幾個妹子著一口流利的英文在交談,冷楚月覺得那英文莫名刺耳,二話沒抓起了手機,朝著最上方的號碼按下去。
“賀淮光!我喜歡你啊!”
告白之後,倒地一醉不起。
昏地暗。
……
冷楚月做了一個夢。
夢到黃昏的櫻花樹下,大片櫻花紛飛,她的初戀男友站在他麵前,央求著她不要走。
冷楚月18歲就談戀愛了,談了一年半,想分手。
年少輕狂,她承認自己挺渣的,當初看上初戀男友,純粹是看他眉清目秀,為人老實憨厚,他主動追求的她,她覺得這人對她不錯,挺感動的,就同他好上了。
交往一段時間覺得不過如此,興致缺缺便提了分手。
再加上那段時間她趕著出國留學,前途和愛情麵前,她要選擇前途,因為男人這種生物,以後還會有大把大把更好的擺在自己麵前。
冷楚月記得很清楚,分別那的黃昏格外燦***日出都要燦爛,大片絳紅色的光亮打落在櫻花的花瓣上,美不勝收。
樹下,她拖著行李箱,離去之意很決,轉身離開的那一刻對初戀男友的最後一句話便是:
“一個女人想走,你留不住的,放手吧,以後你會遇到更好的,我也會遇到更好的。”
然後夢醒了。
冷楚月打了個哆嗦,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被子一大團掉在床底下。
還沒亮,外麵灰蒙蒙的一片。她卻怎麼都睡不著了。
一個女人想走,你留不住的。
滿腦子都是這句話。
當時初戀男友留她,她執意要走。
現在……
她多希望賀淮光留她。
冷楚月躡手躡腳下了床,穿衣服穿鞋子。
既然已經睡不著了,躺著也是浪費時間,不如去運動。
她來舊金山這麼長時間,還沒去過有名的金門大橋。
從雙子峰到金門大橋距離不遠,冷楚月是騎著自行車過去的。
今同昨一樣風大又刺骨,雖然加利福尼亞是地中海氣候,但舊金山這塊兒偏大陸性,妄想四季如春就笑掉大牙了。
冷楚月用力蹬著自行車的車輪,風是頂風,騎了五分鍾完全騎不動了,迫不得已隻能下車,推著自行車走到金門大橋,足足花了一個時。
金門大橋這裏比學校冷太多,海邊的風更大,拿出手機一看,現在的溫度竟然都零下了。
冷楚月咬著牙,馬克吐溫過,“世界上最冷的冬就是舊金山的夏”,這話得果然一點都不假。
正想著,迎麵傳來了腳步聲,咚咚咚的,不重。
迎麵看過去,看到來人,冷楚月的鼻涕一下子就流出來了。
她在賀淮光麵前的形象一直都是好的,要麼穿著性感西裝,要麼穿著高冷闊腿褲。
誰特喵的能想到在這樣寒冷凍成狗的氣下,迎麵撞上了啊!
越來越多的清鼻涕流了出來。
繃住!
冷楚月啊,你可一定得繃住了,不然怎麼對得起你“冷”這個姓?
“嗨!”
她出門出得急沒帶衛生紙,隻能在鼻涕要流進嘴巴的那一刻,打完招呼趕忙轉過頭去,用袖子擦了擦鼻涕。
衣服老鐵,對不起!
回去我一定拿藍月亮洗衣液,把你洗得幹幹淨淨的!
“哎——”
賀淮光從後麵遞過去一塊幹淨的手帕。
“擦擦吧,都要凍成冰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