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本就是個桀驁張狂之人,依照我對他的了解,他是絕對不會讓花老板搶功的。
隻見這蕭策陰沉著一張臉,側坐在馬車架上,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猛的一把抓過韁繩,緊接著便調轉了方向。
“祭司大人,師尊有命,必須立刻帶著此女退守山下。”之前那為首的祭靈人趕忙駕馬上前,提醒蕭策。
蕭策卻並不搭理,直接駕著馬車,朝著那些紅鴉所去的方向疾馳。
我將玄淩擁的緊緊的,耳畔還聽到身後那群祭靈人馬匹的奔騰聲。
隻不過,蕭策卻好似有意想要甩開他們,準備獨自帶著我前去。
他駕車的速度極快,馬車好似都要“飛起”一般,而他絲毫不擔心,馬車裏的人會被甩出車外。
我一手擁著玄淩,一手死死扒著馬車邊緣。
馬車簾子也跟著左右甩動,外頭的飄雪似乎越來越大了,身後的馬蹄聲也越來越遠。
“蕭策!你慢些!”我垂眸看著懷中的玄淩,衝著他便大聲喊道。
蕭策充耳不聞,我同玄淩隻能忍耐。
隻是這麼大的動靜,讓我原本便有些抽痛的腹部,更加不適,肚子裏的小家夥,好似在往下墜一般。
蕭策駕馬狂奔,本是想要迅速趕到他那崇敬的師尊麵前,結果弄巧成拙,這麼一通“飛馳”加上越來越大的雪,很快便無法分辨方向。
準確的說,我們是被風雪給圍困了。
蕭策的馬車,這才緩緩停下。
隻見他焦躁的跳下馬車,我將玄淩的小臉貼近我的胸膛口,讓他暖和一些,並且,把馬車簾子拉好些。
但此刻,風雪實在太大了,寒風依舊從簾子一側,不斷灌入馬車裏。
玄淩在我的懷中縮著身,閉著眸子,睡了過去。
見他安穩睡去,我鬆了一口氣,視線則是又落在了玄虛鏡上。
而此刻的玄虛鏡卻變得晦暗無光,我看著它,腦海中便又想到師姐她們所說的話,“玄虛鏡,知人過去,通曉其未來。”
這般神奇的鏡子,我也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拿上前來仔細看個究竟。
“呼!”的一聲,就在我的手,即將觸碰到玄虛鏡時,馬車簾子被一把掀開。
緊接著蕭策便探入了馬車之中,他的頭發上,身上,都是落雪,麵色蒼白,想必是在馬車外凍壞了。
見我的手,正伸向玄虛鏡,便是一把將那鏡子奪過,用之前的布塊小心的包裹好。
“楚夕顏,你最好安分一點,否則?”他抬起眸子,眼裏透出一抹殺氣。
“該安分的,是你,你我之間的帳,還未清算。”我說完,看著他脖頸上被我抓傷的傷口:“方才確是我衝動了。”
“哼!你這是在討好本祭司?”蕭策聞言,嘲諷的撇了我一眼。
“不,掐死你豈非太便宜了你,你如此喜歡剝人麵皮,應受剝皮之痛,煎熬痛苦的死去才對。”我看著蕭策的麵容,腦海之中映照出的,卻是歌雲被他割開麵皮的恐怖模樣。
一個人的內心,扭曲成何種模樣,才會以剝皮為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