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北霖閉上眼眸,不予理會。
“你是海魅,傷口很快就會自愈,不必這般咋咋呼呼,還有,離我夫君遠一些,你身上那香,太刺鼻了。”我盯著魅吟,麵無表情的說著。
她為了同冥北霖在一起,就連自己腹中孩子的性命都不留,如此狠辣的女子,無需同她好言好語。
魅吟側過臉來,撇了我一眼,冷冷一笑,不再言語。
馬車在臨近傍晚時,到了山腳下,這一路下來,我看到了不少,殘缺的屍體。
這些屍體上穿著的都是祭靈人的衣袍,冥北霖說,這些想必是撤離時,被丟下的傷殘。
從山腳趕到琅城,天色變得晦暗,琅城內,更如地獄。
滿地屍體不說,地上的血幹了之後,凝結成了一塊塊的血塊,在這昏暗的傍晚看起來很是驚悚。
整個琅城,就好似一個鬼城一般詭異。
我看向琅城牆角,還有上百具祭靈人的屍體,整齊排列著,隻不過,死者入土才能為安,他們卻也不顧這些同門了。
“君霖,我害怕。”魅吟朝著馬車外看了一眼,嘴裏便是低聲說著害怕,然後挪著身體,朝著冥北霖靠近。
玄淩抬起腿兒,踩在魅吟的胳膊上,不讓她靠近。
魅吟淡淡一笑:“玄淩醒了?玄淩真乖。”
馬車繼續朝前駛去,出了琅城正門,遠遠的我們就看到了右側邊不遠處,有炊煙,想必那地方便有人煙。
照理來說,離琅城最近的村子,應該就是那了才對。
冥北霖示意馬兒,朝著那個方向走。
到那村子口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不過,借著馬車裏的小燈籠,我依舊看清了村口石碑上寫著“獨女村”。
這個名字,倒是稀奇的很。
“獨女?”芸娘的嘴裏嘀咕著。
“有妖氣。”冥北霖的麵色突然一沉,一隻手也攬住了我的腰,開口便對我叮嚀道:“一會兒,跟緊我,不許單獨走。”
“嗯,我帶了符籙,你別擔心。”此次出來,為了防身,我可是畫了許多符籙,隨身帶著。
“那也得跟著我。”冥北霖態度堅決。
“君霖,我會好好跟在你身邊的,絕對不會離開半步。”魅吟含情脈脈的看著冥北霖。
冥北霖就好似完全沒有聽到魅吟說的話一般,視線隻是望向馬車外。
馬車駛入村中,我發現,這村子的房舍極為整齊,而且,整齊的有些過分了。
中間是主道,兩側左右,都有屋子,左邊一個院子,右邊就必然也有一個,對仗工整,不帶半點偏差。
並且,挨家挨戶的門口,都亮著白燈籠,這是辦白事兒麼?
否則,為何會掛著如此喪氣的燈籠呢?
“下馬車吧。”冥北霖一手抱著玄淩,一手扶著我,下了馬車。
這村子,雖然挨家挨戶都掛著燈籠,並且,屋簷上還有炊煙嫋嫋,可卻不見有人在這道上行走,仿若是一個空村一般。
冥北霖索性隨意叩響了一個院門,然後立在院門口等著。
“呼呼呼!”
夜風呼嘯,冥北霖攏了攏我的披風,又將玄淩的虎頭帽給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