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然的望著冥北霖,倒吸了一口氣,胸膛口疼的,讓我好似馬上就要落下淚來,可又努力忍著。
“他這是故技重施麼?他想讓我親手殺了你麼?本神君最後悔的便是,當初沒有殺了他。”冥北霖說罷,眸中已經殺氣騰騰。
“那鯤隱鱗,是我自己吞的,與他無關,他甚至想幫我取出來。”我回想起那日的情景,很肯定的對冥北霖說著。
冥北霖聽到我如此說,麵色驟變,用力的一甩袖,大聲質問道:“事到如今,你還護著他?”
“我沒有護著他,這鯤隱鱗真的是我情急之下吞服的,當時,我想將這鱗片帶走,可是殿下不許,所以,我才?”我這話還沒有說完,冥北霖卻直接打斷了。
“那錯也在他!那是本神君的鱗片,他憑什麼爭搶?那病秧子是嫌自己的命長!”冥北霖說這話時,身上泛出了濃濃的煞氣。
玄淩嚇的挪了挪身子,躲到了我的懷裏。
我輕輕擁著玄淩,然後對芸娘說:“芸娘,先抱你玄淩弟弟出去。”
“嗯。”芸娘懂事的點了點頭,然後,伸出手,對玄淩說:“走,淩弟。”
玄淩立刻從床上站起,由芸娘抱著出了屋。
“我們如今,這是在哪兒?那些祭靈人?”我見冥北霖,已經惱怒不已,便先不提殿下之事。
“抱頭鼠竄,滾回盛京了。”冥北霖淡淡的說了一句,那張高冷的麵容上,流露出了一抹不屑:“那病秧子,由始至終,都不敢現身。”
冥北霖不許我提起太子殿下,但是,他自己句句都離不開他。
“你看清了吧?他就是遭了孽報!故而,身體病弱,你也別被他病弱的外表所蒙騙,他心思縝密,毒如蛇蠍,為了得到你,什麼陰毒的手段都用盡了!而你一直被他蒙騙,一直在替他說話!”冥北霖就好似一個抓狂的孩子一般,紅著眼眶,大聲爭辯,細數著太子的不是。
我望著他,虛弱的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我的床沿邊上來。
冥北霖卻是固執的站著不動,我如今,沒有氣力,想坐起,卻又無法起身,引來的,隻是胸膛口的一陣疼痛,好似胸膛口的肉,在相互拉扯著。
“你怎麼了?疼麼?”冥北霖見我神情不對,語調瞬間柔和了下來,趕忙乖乖坐到了我的身側。
我則握住他的手心,柔聲對他說:“我沒有向著殿下,我若是向著他,便不會回來尋你,你是我的夫君,我這一輩子,都隻喜歡你一人。”
冥北霖的嘴角顫了顫:“胡說,你向來沒有良心。”
他委屈的側過頭去,不看我。
“我知道,自己錯了,不該懷疑你,當時,我爹離世,我心中大亂,我以為。”我說著,便覺得眼前的冥北霖,變得模糊不清,溫熱的液體,從我的眼睛溢出。
“我亦有錯,可我,有我的苦衷,河神廟的棺槨裏,裝著的,根本就不是永夜,是那病秧子在陷害我。”冥北霖提高了聲調,情緒再度變得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