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眸,看著她這認真替我係披風的側臉。
這一刻,讓我恍惚看到,從前的師姐。
隻可惜,她的溫柔,亦是轉瞬即逝,再抬起眼眸時,裏麵就隻剩下冰冷。
“走吧。”也無需準備什麼了,我要立刻看到宏圖。
師姐看了我一眼,見我急切,也不多言,馬上邁步朝著殿外的方向走。
她之前說的話,大抵是假的,可這病卻是真的,如今,就這麼幾步路,走的晃晃悠悠,好似耗盡了全部的力氣。
我走到她的身側,伸出手,扶住了她。
師姐側過臉來,看著我:“夕顏,你還是關心師姐的對麼?”
“師姐,我一直希望,你我能變得和過去一樣。”我一邊走,一邊說著。
“那為何還要一意孤行?”師姐凝望著我,目光溫柔無比,好似在勸誡我“迷途知返”。
“可是,是師姐你,將我越推越遠。”我說完,伸出手,將這殿門打開。
殿門外,還站著文鳶秋夕她們。
眼見我要扶著師姐出去,文鳶也趕忙跟了過來。
“文鳶,你留在這,我陪著公主殿下回去。”既是出宮,自是不能帶上文鳶的。
文鳶愣了愣,連忙說:“主兒,您還是讓奴婢跟著,好伺候您。”
“不必了,你在這候著,我同公主殿下,有話要談,估摸著,晚些才能回來。”說罷,我又叮囑道:“不許到殿下那通傳,若是時辰晚了,我或許會宿在華欣宮,你別著急。”
“可這?”文鳶蹙著眉。
“就這麼定了。”我沒有再給她開口的機會,扶著師姐就朝著回廊那頭走去,秋夕也立刻跟了過來。
出了慕顏宮,師姐就對秋夕耳語了一番。
秋夕臉上的神情,開始變得有些凝重:“公主殿下,此事,還未同大祭司,商榷過?”
“你照我說的做便是。”師姐沉下臉來,對秋夕命令道。
秋夕也隻能是點頭,安排了兩個轎輦過來。
她扶著師姐上轎,我也俯身,上了另一個轎輦,隻是坐在轎輦裏,我這心,便好似被捏的緊緊的。
這轎輦朝著宮側門去了,並且,在半道上,就在轎輦的角上,掛上了祭靈司的鈴鐺。
聽聞是因為,入夜之後,按宮中的規矩,是不能開宮門的。
隻有祭靈司的轎輦和馬車,可出入。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祭靈司的地位。
轎輦出了宮側門,宮門外,等著我們的便是一輛華貴的馬車。
師姐下轎,秋夕扶著她先上了馬車,然後又朝著我走來,準備扶我。
我立刻越過了她,朝著那馬車走去。
這馬車,也是祭靈人專用的,我們上了馬車之後,馬車便朝前駛去。
馬車內,隻有我和師姐,秋夕是同那車夫,一道坐在外頭的車架上的。
我撩開一側的簾子,朝著外頭望去。
盛京,還是那個盛京,繁華熱鬧,隻是,同這熱鬧相比起,我和師姐坐在馬車裏,卻顯得清冷又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