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有些乏了。”我說罷,又盯著那箱子看了一眼:“拖走,安放好吧。”
“主兒,您不瞧一瞧,咱們殿下都送了些什麼嗎?”文鳶她們倒是滿眼的好奇。
“殿下送的,必然是最好的。”香陽望著那箱子,笑著說道。
“拖走吧,這些,也通通拿走。”我指了指放在一側,剛剛手下的賀禮。
“是!”文鳶瞧著我心情好似不佳,趕忙點頭應聲,並且,讓香陽她們,把東西全都拿到庫屋裏放好。
香陽她們一走,我便轉身,回到殿內。
而緊接著,便有禦醫來訪。
這禦醫便是之前替我診過脈的盧禦醫,他並非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同子衿一起前來。
子衿一入寢殿,就讓文鳶她們都退出去。
殿中就隻留下了他和我,還有盧禦醫。
子衿看著盧禦醫寫脈案,與其說是同盧禦醫一道替我診脈,還不如說是,特地來盯著盧禦醫的。
當盧禦醫寫下懷胎一月有餘的記錄時,子衿立刻俯身,伸出手,將那一頁給撕了下來。
盧禦醫一愣,那布滿了皺紋的臉,仰起望向子衿。
子衿那清瘦的臉上,沒有往日的平和,而是,露出了一抹冰冷。
“良娣有孕,七至十日!”子衿開口說完,又替盧禦醫將毛筆沾了墨,讓盧禦醫再重新寫。
盧禦醫的手,頓了頓,遲疑著,沒有接過那毛筆。
“盧禦醫,聽聞,您的曾孫,再過數月,便要出世了?盧家,世代行醫,您的兒子,如今也在禦醫所當差不是麼?您真是好福氣,人丁興旺。”子衿看著盧禦醫,麵色平靜的說著。
這言語之中,卻藏著威脅。
如今,這月份不對,若是真的如實寫出,我隻怕是,難逃一死了,“汙”了皇室的體麵,後果自是不可想象。
殿下如今讓子衿如此做,便是要保全我。
“隻是,這茲事體大?”盧禦醫抬起頭看向子衿。
“盧禦醫,您不過是如實寫脈案而已,何必如此緊張?”子衿看著盧禦醫,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
盧禦醫那已經灰白的眉毛微微蹙起,似乎很是糾結。
“盧禦醫,有殿下在,您有何後顧之憂?難道,您不想替殿下分憂?”子衿說完,直接將那毛筆塞到了盧禦醫的手中。
盧禦醫的手發著顫,不過最終還是閉了閉眼眸,在脈案上,寫下了“良娣有孕,七至十日,胎相穩定。”
寫完了這些,盧禦醫便凝眉,望向子衿:“這懷胎十月,是有定數的,到時候?”
“此事,便無需盧禦醫您操心了,今後有勞您,替楚良娣診脈!”子衿說罷,將那冊子收好,親自帶著盧禦醫離開。
準備離開時,子衿還開口對我說:“楚良娣,殿下身體欠佳,還望楚良娣這些日子,好生在慕顏宮待著,切莫四處走動。”
“殿下的“病”,如今,都是你照料麼?”我看著子衿。
子衿半垂著眸子,並不看我。
“是!”良久,他才開口,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