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禦醫那渾濁的眸子,則是望向了我的腹部。
“良娣近日,可曾喝過什麼湯藥?”他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我搖頭:“沒有,不過,約莫一個月前,我喝過解暑氣的湯藥,當時喝過之後,精神極好,胃口也變大了些許。”
“解暑氣的湯藥?那除了精神好,胃口變大了,可還有其它症狀?”他追問著。
我想了想,立刻說道:“我得了忌症,從前,吃魚兒無事,可是喝了那湯藥之後,便碰不得魚了。”
“忌症?”盧禦醫的嘴裏喃喃自語的嘀咕了一句,不過很快,又問道:“當時喝的方子,可還有?”
“沒有。”我搖著頭。
“可讓那位大夫,寫個方子?”盧禦醫似乎對那方子很感興趣。
我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口中,用極為低沉的聲音說道:“寫不了,永遠都寫不了了。”
“楚良娣?”盧禦醫狐疑的望著我。
“那位大夫,已經去世了。”我說完,又頓了頓:“盧禦醫,我是否又中了暑氣?”
“不,您好似?好似?”他的臉上,帶著不確定。
“您有話,但說無妨。”我立刻對他說。
“這個,還需,讓微臣替楚良娣您“摸腹”,才可十分確定。”盧禦醫說完,便低垂著頭。
“摸腹?盧禦醫懷疑是何病?”我不知道,究竟患了什麼病,需要摸腹。
“微臣懷疑?您已經有了身?”盧禦醫剛開口,寢殿外頭,就傳來了聲響。
緊接著,便有人高聲說道:“太子殿下,駕到!”
盧禦醫趕忙轉過身,朝著屏風那麵走去,迎駕。
而我也掀開被褥,準備下床。
結果,一個青色的欣長身影,立即越過了屏風,大步流星的到了我的床榻前。
他伸出手,一把按住了我的肩,不讓我起身。
“盧禦醫!”緊接著,便喚了盧禦醫。
“微臣在!”盧禦醫趕忙應聲。
“楚良娣,如何了?”殿下凝視著我的臉。
“回殿下,楚良娣她?她?”盧禦醫有些磕巴。
“如何?”太子殿下側過臉去:“說不清,便別說了,滾!柏卿,傳子衿!”
盧禦醫都來不及開口說,就被太子殿下一句話,給轟走了。
緊接著,子衿便進了殿。
看來,殿下過來時,便傳召了子衿。
子衿俯著身,衝著我行禮,緊接著便替我把脈。
而他替我把脈之後,表情也微微有了變化,很明顯的,用視線的餘光,撇了一眼,太子殿下。
就好似是在問殿下,“當說,不當說”一般。
“子衿,我這是得了什麼疾症麼?”我望著子衿,直接問道。
子衿當即搖頭:“不,您,您。”
“為何吞吞吐吐?”我狐疑的,抬起手,便要替自己把脈。
子衿有些急切的,望向殿下。
“說!”太子殿下,麵色平靜的望著子衿。
“您,您是,有孕了!”子衿說罷,立刻低下頭去。
而我則是眼眸一沉,愕然的看著自己的腹部。